张应泉进屋看了一眼嫂子与孩子后,马不停蹄赶回山镇,他先安排警械,又赶快回家报喜,完了躺下就睡,着实累坏了。

迷迷糊糊有人推,是加西亚在闹:“快起来!”

“别闹!让我多睡一会。”

“还睡,镇外有动静!”

加西亚开始动拳头捶,张应泉听‘镇外有动静’,忽然坐了起来,三两下就跳下床,虎着个脸。

“不早说!”

“切?……”

上次匪情是西边,这次兵祸在东边。

东西边围墙都一样,里外都能翻爬过人,正准备加高加宽,材料已备好在墙下,还没排上工期,可门洞已经修善的差不多了,原拱洞已经拓宽加高,砖石加洋灰结构,看着就结实,两扇崭新的厚木门,门上各有二十四颗牛眼大的铜铆钉,气派,也结实,至少单凭推是推不倒了。

义勇团员们正在门边集合,气氛有点紧张。

“大虎!什么情况?”

“镇外一直有人徘徊不入,还探头探脑。有一位进山的老哥说,山前五里地外,有一群绿营官兵露营,挺凶!不敢靠近。”

“应该就是叛军没错!”

朝廷的绿营胸前字为‘兵’,县衙守门则有‘衙’有‘卒’,其余为‘勇’,附近根本没有‘兵’字符号的清军,若确定是绿营官兵,必是叛军无疑,此刻或者不能叫叛军,叫乱军更为合适一点。

“义勇团训练得怎样?”

“十八个老队员都经过三十天以上的操枪训练,经过二十多次实弹,熟悉各种姿势射击,也经过刺杀训练,均过关,都换上崭新的后膛枪,每人三十发装备弹,应该没问题。”

大虎看向新招收的二十人:“他们才训练十多天,二次实弹射击,有依托射击还有点准头,暂时配前膛枪,守在墙上还行,不善野战。”

“有大批人过来了。”门楼上,小长毛手持千里镜边看边通报。

“所有人上墙,不要紧张,就我们现在的武器,来上个千儿八百人都不怕!”

说不怕,不可能,第一次瞄向真人射击能不怕?

远处人头攒动,千里镜里看得清楚,足有三百多号人。他们在进入正常视线前散开,开始隐蔽接近,绝对的老兵油子,一看就是实战经验十足的那种。还好他们几乎都是持长枪或刀盾,少有弓箭,也许是这几天箭放完了无处补充吧?

人头在离围墙三百步时缓了下来,依然是隐蔽状态,要知道,三百步距离,用肉眼已经看得真切了,此时还能不动声色地抵进,,不注意还真看不出来,绝对操练有素,张应泉心里一惊,这是不堪一击的溃军吗?其实他不知,所谓吃一堑长一智,这些人为躲避退杀,也不知吃了多少堑?其它作战技能不好说,但就闪、躲、藏、奔跑几项技能,绝对精锐,否则根本活不到今天。

武能竟也在其中,几年前离家时,他补了一个绿营外委把总,在外打拼了几年,整个战局有败无胜,自己再努力也无战功,一次有幸,在溃散中救过一督军性命,记功升至八品外委千总。可上官根本不睁眼看他,也是,八品千总在朝廷军中如过江之鲫,更何况是个败军千总。

这伙从广西残存下来的将士,总共就四五百人,已不成建制,近时补进来不少乡勇,楞是又撑起一标人马,但新丁居多,与他们一群老人,实在尿不到一个壶里。此时,新上任的领队参将有意抓权,提升内弟为管带,一帮老兵骨头,纷纷叫苦不迭,不少人借口离营一去不返。

换防时又引发了内斗,老兵痞东西多,有的值钱,有的不值钱,许多都是袍泽们的遗物,也是南征北战的积攒,溃散时都还随身,凭什么让我们净身换防?这跟洗劫有什么两样?于是动手,越发不可收拾,打死了管带,射伤了参将。不得不反出营地,你别说,这帮老骨头,真动起狠来,非那些新丁可挡,只能目送他们扬长而去。

武能竟还有许多袍泽都是被裹挟,还有选择吗?可是,一但叛出绿营,又能去那里?只有为匪一途,为首的是一个老资历把总,但此时已不分大小,都是从广西归来的袍泽,只待上山分坐次了。

武能竟没来过山镇,不知深浅,就知道自己的前未婚妻嫁入此地,岁月已淡去,这算不上夺妻之恨,月兰被救,他就想到是山镇人干的,还伤了自己的人,但,还是算了,战场上的深仇大恨能放过了,这不算事!

这山镇不错,可当暂时营盘,一但站稳脚跟,无疑是蛟龙入海。

三百多穷途末路的战兵,对付小山镇应该没问题!

离围墙还有二百步时。

“冲!直接攀墙。”

战兵不再隐蔽藏躲,直起身扑向围墙。

离墙一百五十步,加速!

“砰砰砰…………”

枪声起,前面的战兵纷纷倒地,一片惊愕,山镇上竟然有洋枪?!

冲在前面的战兵,是兵油子,都知道枪声的间隔最安,要死鸟朝上,不死往前冲,装药的时间,已足够抵达墙下,届时即便不爬上墙也安,火枪枪口向下射击有盲区,若一起发力攻,小山镇唾手可得。

“砰,砰,砰!”

也就两息时间,先锋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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