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色氤氲,偶有雷云漂浮在空中偶露峥嵘,月辉透出云层朦朦胧胧的涣散出一圈圈的光晕。望着水流潺潺,大河南去,秦天苍伫立在西岸,抚摸着焦黑的桥墩,不禁仰天长啸。隔江便是云都国境,只是河水泛涨,通行浮桥居然被人早早烧毁,看来已经有人料到我日照将发兵云都。

秦天苍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发兵两万出恒阳城一路,两万精兵皆以驻扎在叶月城中,此时俯瞰叶月城皆是营地罗帐,城郭四周已被围成铁桶一般。两万精兵中大部分为本部士卒,另有一先锋营约有两百人,每人各自驾驭一只月虱,或三五一组,或六七人一群,空中往来巡视探哨,军纪严整,律法严明,这只精锐的先锋部队正是日照近年来秘密组建的月虱军团,为的就是抗衡云都修缘之人,这支部队也只听从秦天苍一人调遣。

抚摸着焦黑的桥墩,面前辰河之水湍湍不息,秦天苍显得有一些失望。今夜月色朦胧,水面迷雾不散,正是悄无声息行兵作战的大好时机,却没料想浮桥被人烧毁,大军被面前的辰河阻滞。

看来云都内已有人察觉,只是我数万人马早已箭在弦上,趁着月盈之际,岂能有所退缩?

秦天苍指着辰河对面迷雾中的城墙问道:“城中内应可有来信?”

月虱先锋营中一名披甲执锐者走上前来,他名唤崔尚,在先锋营中任骁卫一职。崔尚所乘月虱皮肤黝黑,两眼深邃,如同黑夜中微弱的鬼火一般。

他跪拜在地上说:“未有来信。”

“岂有此理,原定约好的期限却不来通报城中状况,莫不是中途变卦。”

“君上,如果城中未有消息,怕是云都城内已经戒防,我们当如何进兵?”

“我大军已经进发叶月城,与云都隔岸相望,又有老天庇佑,辰河之上迷雾掩护,此时正是用兵的时候,万万不可以退缩。”

“只是…”

“只是什么,本君拥有两万兵马,又有月虱军团助阵,云都兵马正疲于屿宕山作战,只要突破西门,再想办法策应城中的五千兵马,三日之内定可攻克云都。”

“君上,微臣所虑者唯有一人。”

“讲!”

“如今唯一能阻拦我军之人必是云都迦礼寺执事极道非乏,传闻此人的修为已经达到举世无双的‘天绶’之境,有夺天地造化,融日月之精华的修为,若此人前来拒敌,如何甚好?”

“区区一修仙之人有何惧哉?莫非我两万人马还抵不过一个极道非乏?”

“君上此言差矣,须知二十年前叶月城一战中,云都数千人马与我三万大军阵场厮杀而不落下风,尤其是司徒洪源的亲信卫队更是如入无人之境,不仅直捣我军大营,还劫持了楚仕国将军作为人质逼迫退兵,他们的修为远不及当今的极道非乏,君上还是应该小心为妙。”

秦天苍冷哼一声,面容上带有愠色,“休道是个极道非乏,就算是他耶律锦云和司徒洪源同来又能耐本君如何?我日照早已今非昔比,月虱军团初显战力,正当以实战激之,尔等切莫再说什么长他人威风的丧气话,现命你燃起狼烟,让各营军校来帐中听令。”

“遵命!”

突然天空传来凌厉的破风声,一名骑着月虱的前哨官降落在秦天苍面前。

前哨官单膝跪拜说道:“启禀君上,隔岸以北二里路的茂林中发现有人伐木为寨。”

“哦?寨中有多少人马?”

“未见一兵一卒。”

崔尚上前进言道:“茂林之中设有栅栏,恐有伏兵,君上切莫贸然进兵。”

忽然天空中又一月虱掠过,只是飞行时身形不稳,跌跌撞撞的陨落在大营空地上,秦天苍大惊失色,连忙率众赶上前去,发现又是一名前哨官,只见他衣着褴褛,似刚受到烈火灼伤,身下所骑月虱落地后便翻倒在地,身上多处皮肉外翻,呈现出焦黑的颜色。

这名前哨官面色憔悴,嘴唇干裂,见到秦天苍时只是微微张合着嘴唇,口中有话却不能尽言。

秦天苍曲身查看了他的伤势,刚一触碰他的身体,便感受到一股灼热之气。他身为日照国君,自然见多识广,当即脸色大变道:“他中的是炽焰飞凤。”

众人听到‘炽焰飞凤’这个招式,顿时议论纷纷起来,倒是崔尚亲自上前又验证了一番才缓缓说道:“不错,前哨所受的伤正是炽焰飞凤所致,这本是云都迦礼寺焚香阁巡值左天岸的成名绝技,只是这左天岸月中时便死掉了,究竟是何人能够盗用他的招式?”

秦天苍眉间紧锁,声音低沉的说道:“先把他抬下去治伤。”顿了顿,便转头面向崔尚,崔尚心领神会,忙俯身听命。

“他是在哪里受的伤,马上派人去看看!不,我要你亲自去一趟!速去速回!”

“自然是卑职亲自去的好。”

崔尚领命后便率四个先锋营的士兵向对岸飞去。月影之下,迷雾重重,茂林之上根本难辨方向,倒是崔尚领头在前面引路,四名卫兵紧跟左右。

越往前飞,四周越是僻静,突然行至某一处时,崔尚向后摆摆手,身后之人皆勒住月虱停了下来。

“大家小心散开,下面林中隐约感到杀气。”

四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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