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夜北头皮一阵发麻。

唇瓣上传来的触感生动鲜明,不像是一场朦胧的梦境,甚至和亲身体验没什么差别。

他被钳制在水中动弹不得,眼睁睁看着对方高大昂扬的身子靠得越来越近,直到巨浪涌上,将自己彻底淹没。

泪水不受控制地从眼角涌出,身后传来阵阵痛楚,却因为对方动作足够的轻柔小心,竟然还在疼痛之余生出隐秘的愉悦。

“哈啊……”

他不住喘息,眼中蒙了水雾,手指深深没入那人的脊背,雪白晶莹的脚趾微蜷。

似要奔赴一场永无归途的极乐盛宴。

辗转腾挪、颠鸾倒凤,视野中是白茫茫的迷雾,耳边是细碎的水声。

这一切与自己坚守的无情道南辕北辙,林夜北心中慌乱,可他甚至来不及做什么,眼前的景象就忽然崩碎。

猝然清醒过来,目力所及是一方狭窄的山洞,以及将息未息的一堆残火。

林夜北无措地睁开眼,大口大口地喘着气,想要动弹身体,忽然发觉有人正赤裎着半身,紧紧搂着自己——

那些不堪的梦境流光溯影,他心脏重重一跳,猛地推开伏在自己身上的人。

慌乱之余控制不了力度,那人收不住狠狠摔倒在地,光洁的前额被碎石磕得通红,这才嘤咛一声,悠悠醒转:

“唔……大哥哥,你醒了?”

傅含璋揉着额头撑起身来,神情一片朦胧,散乱的衣衫堆在腰际,露出大片蜜色肌理。

这副模样称得上柔弱端丽,林夜北却依然没办法放松警惕。

不知为何,眼前的少年总给他一种难以捉摸的感觉。

他蹙起眉尖:“眼前这幅状况,是怎么回事?”

“也不知是谁昨夜旧疾发作,和一块会喘气的大冰碴子没什么两样,”

九漓从一旁漫步走来,“要不是小家伙冒着感染风寒的危险照顾了你一晚上,你能恢复得这么快?”

照顾……一晚上?

林夜北咬着唇,想起昨夜不巧碰上了魔域的满月,他生来的寒症似乎猛烈发作,当即便晕了过去。

可这时内视一番,除了灵脉稍微有些运转阻滞,肆虐的极寒灵力竟然已经部消失,效果甚至比以往师尊为自己疏导之后更好。

他望向一旁正簌簌穿衣的傅含璋,见他脸色苍白,凤眸下挂着两弯明显的黑眼圈,显得很是憔悴,心下不由得一软。

怎么说他也只是个普通少年,平白被卷进这样一场危机中,为照顾自己劳心费神,又被一掌推开,自己并非冷血无情之人,这样怎么也说不过去。

再者说,那场梦境也与傅含璋无关,自己实在不该迁怒于他。

梦境之事,还是等到离开魔域后,找大师兄问个清楚吧。

“昨夜多谢你。”林夜北从如意囊中取出一枚鹅黄色的丹药递过去,“这是我师门炼制的回露丸,你服下一粒,可免受风寒之苦。”

傅含璋点点头,毫不迟疑地接过药丸送入口中,浑.圆的丹药在接触到津.液的瞬间就化为汁.水,甜丝丝暖融融的气息也蔓延到周身百骸。

“这丹药好甜啊,”他意犹未尽地舔了舔唇角,“身上也暖暖的,很是舒服。”

“那是当然了,这回露丸可是小同光的得意之作,能清除各种不良状态,风寒什么的更是药到病除。”

九漓在一旁认真啃爪,忽然想起了什么:

“对了,忘了向你介绍,吾名唤九漓,昨晚忽然结冰的那家伙叫林夜北,多亏有你在,我们才能有惊无险地过了这一关。”

“没事,若非前辈和大哥哥救我出去,现在含璋只怕已经成为那大□□的腹中餐了。”傅含璋眉眼弯弯,随后想起了什么,收敛起笑容,

“不过大哥哥真的没事了吗?昨晚他浑身都挂满了寒霜……”

修士因为灵力运转不当,出现类似状况也并不少见,可傅含璋不过是个普通人,昨夜被吓成那副模样,只怕也是担心林夜北丢了性命。

九漓轻叹口气,正准备说几句话安慰他,一只手却先它一步抚上了傅含璋的头发顶:“无妨,只是灵力运转不畅,过两三日便好了。”

感觉到修长冷白的指节抚在自己头顶,傅含璋浑身一震,迅速低下头,掩去了眼底陡然泛起的一丝猩红。

抚摸他头顶的那个人毫无察觉,墨发披散神情冷淡,不知他心底情绪翻涌,想要将那削瘦的肩胛搂入怀中,想要舌忝舐那右眼底一抹泪滴形的薄红,想看到那人如同梦境中一般,眼角水红辗转低吟的模样。

林夜北察觉了他的僵硬,手指停顿了一刹。

他很少与旁人接触,方才这样做,不过是想起往日在师门,每当自己身体不适或者修炼受阻时,秋风陵总是会坐在他身边,抚摸他的发顶。

宽厚的手掌传来令人舒心的温度,总能将那些怪异的情绪抹去。

他犹豫了片刻,想要收回手,手腕却被抓住。

少年抬起头,眼神清亮,嗓音甜腻得让人心慌:

“大哥哥,你真好。不论怎么样,含璋一定会好好报答你的。”

“报答”两个字被他咬的刻意,林夜北愣了愣,只当是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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