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拒绝解释这种无厘头的侮辱,扬起小脸倔强地瞪着贺闻。

这小东西在维护顾砚!

贺闻心里好不容易压下去的烦躁火气一下子就烧了上来。

他咬着牙一字一顿地说:“乔氤,是你自己非要惹我。”

他抬起手,乔氤以为自己终于把贺闻给惹急了,条件反射地闭上眼睛,小脸上还是那种固执倔强的表情,下一秒却感觉被贺闻扣住了后脑,而后贺闻的嘴唇就贴了过来。

乔氤脑子里“嗡”的一下。

虽然这个时间大部分人都应该是放学下班在家吃饭,大冬天的这么冷也没什么人愿意出来散步遛弯,可这里是这栋楼入户的地方,万一有邻居过来看见,他就在这里待不下去了。

乔氤“唔”地叫出了声,双手推在贺闻胸口的位置想要把人给推开,可贺闻原本就力气比他大得多,又在气头上发了狠,乔氤那点儿力气推在贺闻胸口根本没什么作用躁。

贺闻一只手揽着乔氤的腰,一只手扣着乔氤的脑袋不许他躲,发狠似的嘬吻乔氤嫩生生的嘴唇,然后在乔氤吃痛皱眉的时候轻而易举撬开了乔氤的齿关。

乔氤跟了贺闻和叶之伦小半年,身体被开发过很多次,但是接吻的经验寥寥无几,在床上的时候两个男人只会相互接吻,到了很后来的时候,两个男人才会在结束之后逗小宠物似的碰碰他的嘴唇。

这样的深吻是乔氤从来没经历过的。

他的舌尖被贺闻叼住吮吸,口腔内壁被贺闻侵略冲撞,翻搅得他呼吸困难,几乎要含不住溢出来的唾液,抗拒的声音含含混混,变成了断续地呜咽,像是被疼爱得狠了。

乔氤反抗不了,可他浑身都在用力反抗,扭着身在想要从贺闻的怀里钻出来。

贺闻总算是松开了禁锢着他后脑的手,双臂在他腰间收紧,抱着乔氤十分暧昧地顶了两下,追着乔氤躲开的动作轻轻啄吻了两下他的唇瓣,说:“再扭就不只是亲一下这么简单了。”

乔氤被他性暗示十足的动作吓到了,即便是隔着厚重的冬衣他没办法敏感地感知到贺闻身体的变化,可他对贺闻动情时候的样子太了解了,他清楚地知道,现在贺闻想要他。

贺闻搂着他,唇瓣轻轻碰触着乔氤的唇角,用哄人的温柔语气下达命令:“张嘴。”

乔氤不肯动,固执地抿紧嘴巴,过了一会儿眼圈一红,终于哭了出来。

他飞快抬起手摸了一下脸,眼泪却很快源源不断地再次掉下来浸湿他的脸。

太没出息了!

乔氤在心里气自己不争气,不断地用手去擦眼角的眼泪,妄图尽快收回自己的崩溃。

他以为贺闻一定会像刚刚那样强硬霸道不讲理的强吻他,然而收在腰上几乎要勒断他的力道却放轻了,贺闻搂着他,仿佛刚刚吓人的不是他:“怎么还哭了?小混蛋……说一句你跟顾砚什么也没有能难为死你?”

乔氤有点收不住闸,这两天他本来心里就压了太多的事情,现在被刺激狠了哭出来,像是洪水决堤了,怎么也收不住。

于是他干脆破罐破摔了,也不抹眼泪了,一边哭一边说:“你欺负人,拿我爸威胁我,我凭什么不能跟顾老师说话,我凭什么要告诉你,我不拿你的钱了,我跟你没关系了,我,我,我辞职不干了!”

他一激动,眼眶更红了,哭得一张脸湿漉漉的,继续倒豆子似地说:“谁规定的被包养过还得给金主守身如玉啊,你们公司的乙方和你们合作结束之后是不是都不能再去找新的甲方啊?你们怎么这么不讲理!”

贺闻被他这套挑不出破绽的歪理邪说搞得哭笑不得,抱着乔氤说:“行了行了,一口一个包养,不怕被你邻居听到什么啊?”

乔氤红通通着一双眼睛瞪贺闻:“那你放开我啊!”

这时候电梯“叮”的一声,吓了乔氤一哆嗦,猛烈地去推贺闻,想把贺闻给推开,结果贺闻淡定地抱着他,把乔氤几乎都遮住了,转头冲着向他们投来疑惑目光的人笑了笑。

对方反倒是被他弄尴尬了,夫妻两个抱着孩子飞快地从单元楼门口走了出去,乔氤隐隐约约听见他们说什么“是同性恋吧”“这搞什么,真是世风日下”这类的话。

这回他忘了哭了,使劲去掰贺闻的手。

贺闻却拍了拍他的脑袋:“他们看不见你,不过以后就不能穿这件羽绒服了。”

乔氤松了口气,刚刚一通哭把这几天积累的坏情绪发泄了个差不多,又小脸沉了下去,说:“贺先生,我真的得上楼了,不然我爸爸要担心。”

贺闻低头去吻乔氤红通通的眼睛,一点一点舔他还没干掉的眼泪,说:“好,今天放你走,不过说好了,元旦之后我去学校接你。”

他其实有点舍不得放人,就又捧着乔氤的脸细细地吻了一会儿。

这时候单元楼门口传来一声什么东西掉在地上的声音,那动静在空荡荡的入户位置被放大得很明显,贺闻下意识把乔氤的脑袋往自己怀里一搂想把人盖住,然后扭头看过去,一下子就傻住了。

门口,叶之伦穿着一身笔挺的西装,黑色的羊毛大衣敞怀穿着,羊绒围巾没来得及系,只挂在脖子上,目光错愕地看着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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