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p;&ep;厍水城中一片欢腾之声,百姓嬉闹着庆祝这一次战事的大捷。燕天宏看着万人簇拥的燕瀛泽,不知不觉就湿了眼眶,好像就在昨日里,燕瀛泽还是那个撒泼打滚的总角小童,今日,他便可以独自撑起一片天了。

&ep;&ep;等到所有的事情都处理妥当后,鬼七终是拿出了那道让燕天宏返京养病的圣旨,这次平南王没有再说什么,跪地谢主隆恩。自从帽儿岭大捷后,燕天宏便知道,燕瀛泽,展翅高飞了。

&ep;&ep;七月流火,燕瀛泽拉着白子羽,骑着那匹陪了他三年的白马,送燕天宏往回走,送到山石郡后,停了下来,燕瀛泽钻进了平南王的马车中。

&ep;&ep;燕天宏张了张嘴,最后还是只有一句:“燕儿,一切小心。”

&ep;&ep;“好了好了,燕老头,你怎么这么啰嗦啊你,你要相信我。”燕瀛泽笑道。

&ep;&ep;“唉,委屈你了。”燕天宏抚了抚燕瀛泽有些褶皱的衣袖。

&ep;&ep;燕瀛泽却半跪下来,无比认真平视着燕天宏道:“爹,你记住,是你让我做燕瀛泽的,所以我是燕瀛泽。我姓燕,这一切都是我该承担的。现在,你安心的回去养病,好好照顾二娘。其余的都不要担心,有我。”

&ep;&ep;燕天宏刚准备答话,燕瀛泽却又笑了:“真是的,燕老头,你还真要我说几句煽情的话才可以啊,快走吧,好好照顾自己,等着我打完胜战回来喝粥。”

&ep;&ep;他跳下了马车,对着马屁股一脚,马儿吃痛,长嘶一声,朝前跑去,吓得车夫差点跌了下来。

&ep;&ep;回城的路上,燕瀛泽一贯的吊儿郎当,笑得跟个傻子一样。白子羽终是忍不住了,道,“若心中不痛快,便策马跑一跑。”

&ep;&ep;燕瀛泽一夹马腹,追风跑出了好远,他回头,白子羽悠然在后面不疾不徐。

&ep;&ep;他脑海中闪过许多的白子羽,或是优雅从容,或是微微愠怒,或者是凝神思考,或者是微微蹙眉……

&ep;&ep;于是他想,这样的子羽,不应该建座金屋,该建座鹿台才好。

&ep;&ep;暂时的休战,让厍水城陷入了短暂的复苏。

&ep;&ep;燕瀛泽差点被一堆公文淹没,他抬眸看着孜孜不倦看着冗长公文的白子羽,不禁感叹,果然不是人干的事!

&ep;&ep;“子羽……”燕瀛泽拖长了声调,“你说接下来该做什么?”

&ep;&ep;如今北狄军队战败,虽说依旧没有撤兵,只是退到两百里开外,但是也给了丰军一个喘息的机会,丰军在城中厉兵秣马,半个多月下来,虽说双方偶尔有短兵相接的小战,都没有什么实质性的突破。

&ep;&ep;北狄是骑兵,不善于在山地作战,只要守住帽儿岭,燕瀛泽相信,他们没有那么大的本事可以突破这层防线,燕瀛泽也并没有率兵再去攻打,他知道粮草不足,士兵经过了长达大半年的拼杀,总要缓缓,恢复一下元气。

&ep;&ep;不过丰军也依旧处在高度的戒备中,就犹如一只小憩的豹子,随时准备跃起。

&ep;&ep;燕瀛泽眼前一花,一张纸便扑面而来,他接住,上面写着八个飘逸的字:修生养息,稳固民心。

&ep;&ep;鬼七推门而进,见到燕瀛泽手中拿着宣纸笑得一脸高深莫测,问道:“将军可是想到办法解决燃眉之急了?”

&ep;&ep;“啊。”燕瀛泽下巴掉了下来,很郁闷的飞给了鬼七一记眼刀,怪他破坏气氛,但是该面对的还是要面对,他叹了口气,朝着门口吼道:“岑副将。”

&ep;&ep;岑年达听到燕瀛泽这一嗓子,一溜烟就跑进来了,问道:“世子殿下何事?”

&ep;&ep;“岑副将,你把这份告示贴在城中去吧。”燕瀛泽说话间搁下了手中的笔。

&ep;&ep;“免赋税,减田租,鼓励耕种,放宽经商政策,广纳四方商人?你这是何意?”鬼七不解。

&ep;&ep;“修生养息,稳固民心啊。”燕瀛泽丢了手中的笔。

&ep;&ep;鬼泣在身后喊道:“资金从哪里来啊?”

&ep;&ep;“山人自有妙计。”燕瀛泽摇头晃脑。

&ep;&ep;告示贴下去有些日子了,燕瀛泽与白子羽走在城中,厍水城的百姓渐渐地从这场战争中走了出来,城内也终于恢复了几分热闹。

&ep;&ep;仔细听着百姓的谈话,总的来说,大部分的人都还是很赞同他这一步的,毕竟对于百姓来说,在乱世中,只要有一方安身立命之所,可以太太平平的种地,可以踏踏实实的赚钱,是他们最理想的归宿。

&ep;&ep;至于钱财方面,燕瀛泽心中已经有了个主意,只是不知道成不成呢,燕瀛泽摇了摇头,往军营中走去。想着去看看士兵操练。

&ep;&ep;燕瀛泽到军营的时候,士兵们正在训练场上。流火的烈日下,古铜色的皮肤上流过滴滴汗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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