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p;&ep;太傅看她一眼,“知女莫若父,我们娇娇又不是没人要,贵重着呢,小殿下之前那些事情我已经写信跟他说让他处理了。”

&ep;&ep;太傅也听说了睢园里的事情,回头就修了书信传给谢然。

&ep;&ep;“我还活着呢,谁也别想越过我去欺负你。”太傅道,“不过,你也注意些分寸,他毕竟是你的夫君。”

&ep;&ep;太傅以为娇娇是被安娘膈应到了才故意这样对谢然。

&ep;&ep;娇娇把绣绷放下,心里稍热,“爹爹,就没人比你更疼我了。”

&ep;&ep;她一点也不想嫁出去。

&ep;&ep;太傅笑了笑,“往先爹爹护着你,以后你就有夫君护着了。”

&ep;&ep;娇娇也笑了笑,“行了,少劳点心吧,我跟你讲,昨儿我看了个故事,特别有意思,说南边有个行商啊....”

&ep;&ep;*

&ep;&ep;十五日光阴一闪而逝,娇娇真的没再见过谢然。

&ep;&ep;当然,她也没试着约他就是了。

&ep;&ep;大婚那日,其实过的最是晕晕乎乎。

&ep;&ep;早上起得早,天还未亮就已经在梳头洗脸了。

&ep;&ep;娇娇气力不足,中间又迫不得已喝了好几次药才勉强维持住精神。

&ep;&ep;“行了。”妆娘很满意自己手下这个新嫁娘,太傅府花了重金请她过来,她也破是废了一番劲去研究装扮。

&ep;&ep;她瞧着穿了嫁衣的女孩子,也忍不住心生荡漾。

&ep;&ep;美是共同的,男男女女,哪个不多多少少食色呢?

&ep;&ep;这么个美人惊鸿一面是她打造的,她说出去能炫耀一辈子。

&ep;&ep;娇娇也瞧见铜镜里头精致的新嫁娘,脸上敷着薄粉,眼如秋波,淡色的小痣特意被描重,唇红齿白,镜中美人泫然欲泣。

&ep;&ep;唉,还是自己长得最漂亮,嫁给谁不是便宜谁呢?

&ep;&ep;这妆容多好看,可惜嫁的是根木头啊。

&ep;&ep;娇娇喊了妆娘,“那小痣描的轻点,胭脂和眼线再淡点。”

&ep;&ep;妆娘不解,“可您这样就好看啊。不是奴婢自夸,这一套妆容怕是奴婢这辈子的巅峰。”

&ep;&ep;娇娇叹了口气,她伸手轻轻碰碰脸。

&ep;&ep;真漂亮。真好看。

&ep;&ep;她也觉得。

&ep;&ep;她有点不舍得,这么好看的嫁衣一辈子不管怎么样,也就只能穿这么一次了。

&ep;&ep;人间富贵娇花也是好的。

&ep;&ep;娇娇弯唇笑了笑,镜子里的美人也弯唇笑了笑。

&ep;&ep;她心情大好,“我真好看。”

&ep;&ep;妆娘和周边的丫头都忙点着头,“可不是吗?奴婢见过那么多个新嫁娘,就没一个比小姐更漂亮标致的。”

&ep;&ep;睫毛扑闪。

&ep;&ep;怪不得人家都说新嫁娘是女孩子一辈子的颜值巅峰呢。

&ep;&ep;娇娇心想,若是可以,她也愿意穿着烫了火染了金绣着银的好看裙子每日做个新嫁娘。

&ep;&ep;她拨弄拨弄散落的发丝,在手指尖卷了卷,又松开。

&ep;&ep;镜子里的美人明眸皓齿,娇弱一笑,心神都掠走了。

&ep;&ep;她放下手,拿过托盘里打造精致的扇子,微微叹了口气。

&ep;&ep;可惜了,若是嫁了谢然,恐怕要天天穿白扮素娇弱些。

&ep;&ep;喜儿听见她叹气,却道,“小姐切勿叹气呢,多大好的日子,千千万万别再叹气了。”

&ep;&ep;娇娇漫不经心站起身来,拖长声音懒洋洋道,“好。”

&ep;&ep;凤冠霞帔,粉面桃腮,丫头扶着娇娇去了正堂。

&ep;&ep;娇娇刚进了正堂,便看见谢然身姿挺拔,红衣锦袍上勾着绮丽的纹路,脚蹬一双绣金纹龙黑靴,玉冠束起,长身玉立,眉眼温和又锋利,唇红齿白,倒是好一幅扮相。

&ep;&ep;娇娇垂下眼,若是奔着谢然这张脸,嫁了不亏。

&ep;&ep;谢然迎过来,拿着红绸递给娇娇,“接着。”

&ep;&ep;靠近了点,娇娇甚至能闻到他身上隐隐约约的檀香。

&ep;&ep;为了接住红绸,扇子微微下移,露出了双漂亮娇媚又矜贵的眼。

&ep;&ep;“谢谢。”

&ep;&ep;娇娇拿走了红绸。

&ep;&ep;谢然收回手,眉眼微垂,方才娇娇触到他掌心了,娇娇软软一双手,和他一点也不一样。

&ep;&ep;哦,声音也不一样,也有点软和甜。

&ep;&ep;娇娇和谢然肩并肩走到正堂中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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