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意逐渐消散,更加热烈的寒风席卷了赫城,带来了第一场雪。

“夫人!下雪了!下雪了!”木渔在门外惊喜地叫嚷着,才喊了两声儿,元湘就瞪了她一眼,说道:“别喊了!她可不喜欢雪。”

话音刚落,笙和就裹着厚厚的毛裘长袍出了门,一脸欢悦地往空中看去,“真是好美啊!”

木渔见此,颇有些得意地挑眼看了看元湘。

“木渔,过来陪我走走!”笙和笑意嫣然地望着木渔,直到木渔走到她身边,搀扶着她慢慢远去。

元湘有些蓦然地看了看她们,转身落寞地离开了。

回来时,正巧遇上从玉华宫回来的夏子桑,她才迎上前,笙和就明白她的意思;

二人单独进了内室。

“她让您去一趟!”夏子桑道;

“她发现你了?”

“嗯!她果真被孟栎关在宫里,她说她活够了,不想苟延残喘,有些事想与你交代,去不去凭你!”夏子桑回想着那个可怜的老太婆,这不过才几年的光景啊。

“什么时辰去最合适?”

“今晚就行!”

“好。”

入夜,孟栎将药丸硬塞到太皇太后的嘴里后,才心满意足地从房间里出来,她整理了衣装,踏上回行宫的路。

她前脚刚走,夏子桑便将门外看管的人数打晕,随即对着屋内的几个丫头吹了迷药,几个宫女接连倒地,她才引着笙和往里走去。

笙和看了看门外躺着的众人,以及屋里倒下的宫女。

心想着,眼前这个人如果没有什么目的,为什么要这样帮她?更何况,她已经出卖过自己一次。

只见夏子桑自顾自地进门,迅速扶起榻上的太皇太后,一只手叩着咽喉,一掌从后背打出,刚刚吞下的药丸稀拉拉地,便滚落在地上。

太皇太后咳了咳,慢慢睁开双眼,她强扯出嘴角还挂着口水的笑,难看极了。

“你终于来了!”

“你有什么话就说吧!”笙和冷漠地看了看她。

“哀家这一生做了太多坏事,不怕地府算账!只求一个了结。”她一副理直气壮的样子看得笙和作呕。

早就将这个女人的心思看穿,笙和也毫不客气:“你要想了结还不容易吗?想见我是为了拖孟栎公主下水吧?”

“哈哈哈,有时候,哀家觉得你很聪明,有时候,哀家又觉得你很蠢!”太皇太后有些张狂地笑了笑,“没错!”

蠢?她这话说得还真没错!就因为自己太蠢。

太皇太后强撑着身体,立了起来,“这个贱人!是哀家将她养大!给她高贵的身份!她不知好歹,居然算计哀家!她……”

“可有凭证?”笙和压根不想听她抱怨,不假思索地打断她,没有证据,那么谁也拉不下水。

“什么?”太皇太后满腔怒火一时昏了头,带着一丝疑惑皱起眉头。

笙和冰冷的目光直勾勾盯着她,慢慢向她靠近,“我说……你想要拖她下水,可有什么证据?”

“……她亲口承认她故意给哀家透露了陛下的生母忤逆哀家!才借哀家之手害了她……但证据……”清醒过来的太皇太后不知为何一时语塞。

“那就是没有证据了?那我怎么能相信,你说的话又是真的呢?毕竟当年的孟栎公主,与陛下生母可是亲密无间的好姐妹。”笙和有些无奈地站直了身体,这只老狐狸,她不可能这般草率吧?

夏子桑定定地看着二人,更是愁绪万千;

太皇太后沉下目光,随即抬头笑道:“证据还要麻烦你去找了!”

我去找?“呵呵!你觉得我为什么要帮你的忙?”笙和冷笑着。

窗口刮来一股极寒的风,冲开了窗户,拍得一声惊响;

夏子桑连忙过去将其掩上,太皇太后一个哆嗦,缩回了被窝,她道:“这不是帮哀家的忙,这是你自己的忙,你还不知道吧,你的母亲南瑾苏,就是以她的名义约见,然后带进宫的!”

原来是这样吗!孟栎和太后都是凶手之一啊!

太皇太后看不清她的神色,继续说道:“同为后宫之人,哀家深知你的痛苦,哀家也不曾被先帝所爱,吃尽苦头!可哀家不冤,我一个个将她们处理了,哀家是最后的赢家!”

“她跟你不一样!”

夏子桑传来的一句话让笙和瞬间抬眸看向她;

笙和挥了挥手,示意她不用跟她废话;转而对着床榻上的太后道:“你将当年的事,一点一点部告诉我!我就帮你拉下孟栎!”

“哈哈!”太皇太后大笑一声,目光悠长地望向远方:“当年我们没有人知道南瑾苏还活着,直到有一天,哀家收到一封告密信,信中指明南瑾苏化名苏念,嫁于顾家做了妾室,且她从不出门,哀家派暗卫查探许久,才发现果真如此!”

“哀家当即认为这是上天给的机会!故派暗卫给你母亲传话,用的是孟栎的名义,将你母亲请出!要知道顾将军也派了很多暗卫保护你们那个院子!”

“若不是孟栎的名义,我们不一定能将她带出,况且这时候撕开你母亲的真实身份也有碍于整个覃国。”

她说的话,确实在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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