树影斑驳,寒风从没有掩紧的窗前拂过,墨色长发如瀑布般随着轻轻摇晃的身躯荡起,露出一张略微发白的脸,紫色长衫垂在空中混着寒风摇晃,带着几分孤高的死寂,脚丫暴露在冰冷的空气中,俨然已经僵硬发白;

此时,几个宫女路过,其中一个宫女不经意的一眼,瞬间就被吓得跌坐在地上,她半张着嘴巴,手指颤抖着指向窗里,嘴里却发不出一点声音;

另外三个顺着她指的方向,好奇地往里凑着脑袋,顿时发出几声凄厉的叫声:“啊~~”

持刀男子刚回来,还没走进内侍殿的院子,就听见里面发出的惊呼,心想不妙,连忙加快脚步,冲到房前夺门而入——

梦禾宫——

明亮的烛光几乎布满所有角落,炭火烧了一炉又一炉,笙和才慢慢清醒过来,一个滚烫的身躯紧紧将她包裹,她有些抵触地动了动;

“醒了?冷吗?”孟钰感觉到怀中的人动了动。

笙和调整了厌烦的心情,当即转变一副伤心模样,睁大了楚楚动人的眼睛问道:“陛下?我们的孩子没事吧?”

看着她这般紧张的样子,孟钰犹豫了,随即道:“……还在。”

笙和当即舒展了眉眼,“那就好!”

“你当真那样想要我们的孩子吗?”孟钰心中又喜又悲。

“嗯!那是当然!”笙和笑着点点头,“陛下说这话好生奇怪,难道陛下不想要么?”

不知道为什么,孟钰就觉得眼前这个人不太真实,说不上哪里不对,不像顾笙和,也不像于青扬。

“当然想!”

就在这时,梁吟秋叩了叩门,她跪在外室隔了一扇屏风和几层纱幔道:“陛下,夫人!杨夫人在内侍殿悬梁自尽了!”

“悬梁自尽?“孟钰惊坐起,“这个女人怎么会悬梁自尽?”

梁吟秋沉了沉气,“杨夫人住的那屋从里面锁住,且留有遗书,经字迹判定,确实是杨夫人的字迹。”

笙和也侧立起身,装作一副不明所以的模样,“照杨夫人的性子,她不可能会自尽啊!到底发生了何事?”

冷风灌入被子,笙和扯了扯被子,直至将自己完包裹,孟钰和梁吟秋都没有回答,直至他出声打断平静。

“夜里寒凉,为了孩子着想,你就好好呆在寝宫里好好歇着,朕去看看!”说着他下了床,梁吟秋唤了宫女进入为他整衣戴冠。

到他离开,笙和都没再多说一句。

梁吟秋上前问候了她的身体,可她看起来心情不佳。

“夫人,最近发生的事太多了,我们必须缓缓!”梁吟秋有些担心她。

“不能缓!再拖下去,孟钰就无暇顾及后宫之事了!”虽不知道孟晨安造反能翻起多大的风浪,但孟钰只会越来越抽不开身,不然,“不如握紧权利吧!我们自己查!”

另一边,孟钰到了内侍殿,就见杨窦茵安静地躺在白布上,面色苍白,嘴唇发紫,从未见过她这样狼狈样子的孟钰,终于泛起些哀伤;

“她的遗书呢?”

“在这儿。”白池连忙奉上;

书中写道:罪女杨窦茵,因妒生恨,买通宫女,低劣手段报复玉夫人,今于内侍殿自省,幡然悔悟,望陛下只降罪及贱妾一人,切勿祸及杨家老小,贱妾愿担所有罪责。

孟钰扫了一眼,转头对白池问道:“确认是她的字迹了吗?”

白池叩了叩身,“比对过了,确实毫无所差!”

“哼!”孟钰冷哼一笑,“朕不相信她能写出这些话!”杨窦茵性子直显,虽然高傲自大带些愚笨,但自称贱妾是万万不能的,且死时未梳妆,也决计不是这个女人的作风,就光是性格来讲,她也不可能会自尽。

到底是谁在朕的后宫作威作福!

安平王造反,内外皆乱,孟钰显然怒不可遏,但也并未发作;

翌日,杨窦茵香消玉殒的消息就在宫里传得沸沸扬扬,且众人说法不一,竟传出许多个版本;

有人说是玉夫人逼得她;还有甚者说是陛下暗地里为玉夫人解气,将她绞杀。

总之,所有传言的刀锋都直指玉夫人;

杨文丞一早听说了这个消息,那哭得是嘶声力竭,那可是他从小宠到大的女儿啊!若不是因为她偏偏喜欢上孟钰,他是断断不会让她进宫的啊!

更有甚者是杨夫人,她声嘶力竭捶打着杨文丞的胸脯,“我就说不能让她进宫!那可是我们唯一的女儿啊!啊~”

“你以为我想吗?是她非要去啊!我拦不住啊!”

“她才刚刚做了母亲,还有可爱的小公主,你说你当年要是拦着她多好!”

杨文丞抽搭着,“爱女受那恶妇欺压,我定要去讨个公道!”

“对!拼了这把老骨头,也不能让我们对女儿白白冤屈丧命!”杨夫人定了定神,一扫刚刚的狼狈样,目光灼灼。

杨文丞是出了名的惧内,面对杨夫人的吵闹,他只有忍受,二人失了爱女都哭作一团。

云锦宫——

凛冽的风刮起一缕青烟,枯树枝勉强地支撑着几支挂着几片残叶的树杈,霜打地面,湿漉漉地;

这看起来有几分萧瑟的院子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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