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朕已决定明晚设宴,宣告天下!”孟钰行至外室,在桌旁坐了下来。

“这……会不会太急了?”梁吟秋的担忧不是没有道理的,这几天发生的事情太多,现在布局太早,万一引得幕后者怀疑。

孟钰沉了沉眼暮,眼角余光往内室的方向看去,“身子她能感觉到,朕怕她自己察觉,她若是知道真相,该会有多伤心……”

梁吟秋神色复杂,心中暗自叹了口气,这或许便是有缘无分吧!

“可是夫人迟早会知道的,那时候,陛下又当如何?”

“朕会用部的爱来补偿她……”

“……”梁吟秋听了一阵沉默,“陛下还有何安排?”

“这几日你好好守着她,不要让她发现端倪便好!”

“诺!”

话毕,孟钰离去。

梁吟秋走进内室,恰逢看见纱幔里的笙和从床榻上坐起身;

“您都听见了……”

“嗯!”笙和冷着一张脸,淡然回应。

“奴婢想问夫人,若是报得了仇,您又该如何?”梁吟秋慢慢走近,两人就隔着几层随风浮动的轻纱。

笙和不假思索地回答:“没想过……”

她不是没有想过,而是不敢去想,若说她还有未了的心愿,那便是他——孟晨安。

“夫人心中难道没有牵挂了吗?”梁吟秋问出这话时,笙和心中已经有了答案,可她还是毅然否决。

“没有!”

“那……夫人可曾记得七殿下?”

梁吟秋这一问,笙和立马怔住。

静谧的室内,只有二人若有若无的呼吸声交织在浮动的纱幔声中,不见回应,梁吟秋笑了,“那便是还记得了!”她在昏暗的灯光下走动起来,“奴婢十几岁的时候,曾在玉萱宫里当过差,那时候莫夫人还在,少时的七殿下是奴婢见过最美好的人,性子刚正,待人和善,从不讲求高低贵贱,特别是他的笑容,可化三尺之冰。”

她顿住脚步,“莫夫人去了后,七殿下也去了边城,边城,那是一个怎样荒芜的地方啊!听说嗜血如命的蛮族一直侵犯。奴婢不知道他过的是什么日子,只是他回来后,很少再笑了。”

笙和偏过头,微颤的声音问:“还提他做什么呢?”

梁吟秋没有答话,径直道:“直到他看见了你!他的笑容又温柔起来了。”

“吟秋!我和七殿下没有什么,只是当年一些流言蜚语罢了!”笙和连忙否认,她不想自己的心又乱了。

“七殿下……也就是现在的安平王……他造反了,已经占至南溪!”梁吟秋倒吸一口凉气,终于说出口。

“你说什么?!”笙和听到这话,立马光着脚从床上跳了下来,手一挥,拂开层层纱幔,走到梁吟秋面前:“你从哪儿听说的?为什么我从来不知道!”

梁吟秋沉吟片刻,慢慢走向床边,笙和就跟着她行动;

“陛下不准任何人传进梦禾宫,奴婢也是今下午才知道。”

所以今日到深夜,孟钰才来,且停留片刻又走了。

梁吟秋看到笙和这般紧张的样子,也明白一切,“夫人不是说,跟七殿下没有关系吗?看来,夫人还是有羁绊的!”

笙和没有说话,梁吟拾起地上的鞋子,又蹲到笙和脚边,拿出帕子给她擦干净脚,再为她穿上鞋。

“他曾经为了救夫人你,放弃了皇位不是吗?如今,他又为了你,来夺本就属于他的东西了!”

梁吟秋这话一出,笙和终于按耐不住心中的痛苦,整张脸说不出来的扭曲。

“当年陛下的圣旨,就是立孟钰为皇,对吧?”梁吟秋又问;

是啊!梁吟秋的确很聪明,藏在宫里多年,从不过多露锋芒,却看穿许多东西。

笙和怅然点了点头,“先皇传位之人,就是孟钰,我不过是为了让李皇后觉得是我帮了她们,才能有条件让她们放了我母亲……”

“奴婢也猜到一些。”梁吟秋很清楚先皇是怎样的脾性;

虽然先皇爱惜安平王,可为了救一个女人,不为江山的行为,让先皇恼怒不已。

“奴婢没猜错的话,先皇在边城给安平王留了一支精锐。”

笙和听了,紧皱的眉头才稍微缓和。

“安平王的身手,当今没有几个人能与之相较,精锐之队在手,要想卷土重来,又有何难?现在陛下也是焦头烂额,所以布局也是一个不错的时机,若是真有什么阴谋,至少对方会以为陛下无心理会后宫之事呢!”

梁吟秋说完,将笙和扶到床榻边,又从架子上理下一件袍子,给她披上,“既然夫人还有羁绊,就还是要为自己想想后路!”

“如今的我,不过一副行尸走肉,配不得他!”笙和说到“他”时,眼底尽显曙光。

“夫人也该是知道了,您身边的丑奴默阳,也是他了吧。”梁吟秋不知道覃国以外发生的事;

“嗯!”笙和坐到床榻上,“不过,你是怎么知道的?”

梁吟秋笑了笑,“某一日早晨,他去玉萱宫的塘里挖藕,出来时,被奴婢瞧见了,虽然他戴着面具,佝偻着背,说话沙哑,可奴婢还是知道是他;”

一个



本章未完,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