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p;&ep;春雨和秋水仔细地收拾了地上的残渣碎片,大气不敢出。

&ep;&ep;这位姑娘虽然来历不明,可是公子对她的态度很不一般,府里的老一些的阿婆有时会提到周崖,说他二十有三,不娶妻不生子,府里也不曾见过其他通房侍妾,若是绝后了可怎么好,

&ep;&ep;那时她们只是呆呆地听着,因着年岁尚小,府中老人多有关照,秋水和春雨依然是孩童心性,不懂这些东西。

&ep;&ep;姜玉清坐在榻上看着二人低着头收拾,她们比她大概还要年幼一些。

&ep;&ep;利刃伤人,梅瓶的残片也不例外,姜玉清道:“慢一些,不要伤着手。”

&ep;&ep;她是骄纵了些,却从不苛待下人。

&ep;&ep;都是爹生娘养的,不是为了讨生计谁又愿意低声下气伺候人呢?

&ep;&ep;春雨颇有些受宠若惊,“姑娘放心,我们会仔细些的。”

&ep;&ep;她是性子烈了些,却不是个坏人,春雨想。

&ep;&ep;秋水将东西收拾出去,春雨问姜玉清:“姑娘可要用些饭食?”

&ep;&ep;晌午到晚上,也过去了大半日,姜玉清自然是腹中饥饿,她道:“嗯。”

&ep;&ep;听了这话,春雨赶去厨房吩咐人做些东西来吃。

&ep;&ep;姜玉清一个人孤零零地在屋里,她此时还是充满疑惑的,这所有的一切对她来说都太陌生。

&ep;&ep;她理解了周崖先前说不需要她侍候是何意。

&ep;&ep;他有宅子,宅子里有丫鬟和侍卫,她委实是显得有些多余。

&ep;&ep;况且如今还要他的丫鬟来侍候她。

&ep;&ep;还是忍不住想,周崖究竟想要她做什么……

&ep;&ep;实在想不出来,她觉得脑袋有些痛。

&ep;&ep;秋水和春雨端上一碗清粥,几碟小菜,诱人的香味引得姜玉清头昏脑胀,差点饿昏了头。

&ep;&ep;她的眼神不住地瞟着桌上,奈何有些远,看不清。

&ep;&ep;春雨扶着她的胳膊,同样说:“姑娘慢些走,仔细着腿。”

&ep;&ep;谢玄叮嘱过,姑娘是从山崖上摔下来的,腿上有伤,所以要认真侍候。

&ep;&ep;待看清桌上的菜色,姜玉清表情微变。

&ep;&ep;秋水以为是她不高兴了,连忙解释道:“天色已晚,加之姑娘腿脚不便,用多了容易积食,怕晚上是要睡不着觉了。”

&ep;&ep;二人的小心翼翼叫姜玉清无法置之不理,她定是吓到了两个小丫头,让她们认为她是什么蛮横不讲理的人。

&ep;&ep;她脸上立即挂上笑意,说话也轻轻的,“我并未生气,你们不必这么紧张。”

&ep;&ep;既然从厨房到了碧月轩,那姜玉清如今是她们的主子,春雨和秋水不敢与主子多言,只说:“是。”

&ep;&ep;清粥略带甘甜,小菜清爽,姜玉清舒舒服服地吃了一碗粥,腹中都暖和了起来。

&ep;&ep;她靠在床边昏昏欲睡,听得春雨轻声叫醒她:“姑娘,沐了浴再睡吧。”

&ep;&ep;舟车劳顿一天,想是出了许多汗,沐了浴才能睡个好觉。

&ep;&ep;姜玉清头低垂着,乍然间惊醒,懵懵道:“好啊。”

&ep;&ep;与云霞山只有她与周崖二人不同,府里有女人,可以为她脱衣,扶着她进浴桶。

&ep;&ep;泡的仍然是周崖的药浴,泡了太多天,姜玉清已经习惯了这个味道。

&ep;&ep;雾气熏得姜玉清两腮泛红,她感受着热水溢过脖颈,有窒息的错觉。

&ep;&ep;秋水为姜玉清脱衣时瞧见她身上的伤,属实是惊了一下,姜玉清身上有结了痂的伤口,亦有青紫的痕迹。

&ep;&ep;她无法想象从山下摔下来该有多疼。

&ep;&ep;姜玉清看出她眼中的神情,于是笑笑道:“当时摔下来时我以为自己要死了,结果最后也没有死,也许是命不该绝吧。”

&ep;&ep;她在经历生死关头后还能说出这些话,是否也说明了她已经不再是从前那个姜玉清?

&ep;&ep;秋水一抬眼又瞧见姜玉清莹白的肩头和乳,她慌乱地低下头,吞吞吐吐道:“姑娘你……你真厉害。”

&ep;&ep;临风院内,周崖也才用过饭食,谢玄问:“您说要讲姑娘送给皇上,是待她身子恢复后就立即送入宫还是……”

&ep;&ep;“她腿伤一愈便送入宫。”

&ep;&ep;为了不留伤疤,他为姜玉清准备的是上好的药材,用的药膏亦是秘方。

&ep;&ep;他师傅留下的医书上记载,清露草,生于重崖毒瘴处,其花鲜红颜色,十载结一株。

&ep;&ep;冯青阙二十年来也只得了三株,最后制成了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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