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p;&ep;而心生怜意的,却并不是赵姑姑。

&ep;&ep;云鲤拨开前头看热闹的人,跟着跑了进来。

&ep;&ep;“您没事吧?”云鲤将阿姀搀扶起来,拍了拍她衣裙上的灰土。

&ep;&ep;赵姑姑端着手站着,丝毫没有搭手的意图。

&ep;&ep;“新夫人,不是老奴说教你。”这话一开口,便是十足的说教意味,“老奴跟在先侯夫人身边二十余年,是看着小侯爷长起来的,从没见过他发这样的火气。”

&ep;&ep;赵姑姑便不是如周嫂子般的慈眉善目了,她上了年纪,难免面上纹路纵横。加上眼皮耷拉下来,如今夹枪带棒的话语,显得更加凶神恶煞。

&ep;&ep;阿姀听她这最后一句,槽牙都酸了一下。

&ep;&ep;受这样酸话的磋磨,非让衡沚补给她点工钱不可。

&ep;&ep;“新夫人日日出门,不守女德女诫在先。主子在外风尘仆仆回来后,你竟

&ep;&ep;不知顺从他令他生气在后,实在没有做高门夫人的样子!”

&ep;&ep;阿姀依偎着云鲤,心下了然了几分。

&ep;&ep;因为衡沚父母亲皆已过世,这个唯一“看着他长起来”的姑姑,便要摆一次长辈的架子给她看了。

&ep;&ep;虽说在宫中也没几年,但仔细一想,即便是她那皇叔派来教规矩的老姑姑也没敢这样与她说话的。说白了她只是徐氏的侍女,婚仪前的几日里对阿姀还算友善,如今是终于藏不住了。

&ep;&ep;阿姀没少听过家长里短,可现在才给她下马威,会不会也太晚了点?

&ep;&ep;“我……我本小门小户,不懂得讨郎君欢心,烦请姑姑指点指点我……”阿姀说着,更是梨花带雨掩面痛泣。

&ep;&ep;衡沚那一下捏得实在有些力气,阿姀余光瞥见自己的腕处退了红痕,已开始隐隐发乌。

&ep;&ep;见她这副样子,赵姑姑更是腰杆子硬了起来。

&ep;&ep;“正是因为你小门小户的出身,本不该也不配坐上召侯正妻的位置,才更要听老奴的话,学着好好地做一个贤淑温婉的夫人。”赵姑姑这时才分出一只手来拉住阿姀的臂弯。

&ep;&ep;她心中得意极了。

&ep;&ep;自从凭空冒出来一个崔姀,又顺顺当当做了侯夫人,她怎么瞧阿姀都觉得不对。

&ep;&ep;赵氏自恃是老奴,又是徐氏的陪嫁,自己如今也掌管内宅。衡沚若要娶妻,怎么都该从以前徐氏同她想看过的女子中择一位品性家世都好的。

&ep;&ep;崔姀是老召侯出殡那日带回来的,多想一些都觉得晦气。家中父母兄长尽死,谁知她是不是天生克星。

&ep;&ep;越想憋在心中越难受,越无处发泄。

&ep;&ep;直到今日。

&ep;&ep;喜爱是一时的,门当户对才是一世的。

&ep;&ep;“褚大人家中的长女蕙质兰心,你竟比不上她半点。”赵氏眼中的嫌恶更甚,不过脑子地便说出了这句话。

&ep;&ep;褚大人?

&ep;&ep;不对劲,阿姀凝神听着,心中已有的定论突然又推翻回到了起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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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ep;&ep;阿姀:真要求门当户对吗?(掏出出生时爷爷敕封的出生证)

&ep;&ep;第14章学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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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ep;&ep;接近年关,骛岭即将封山。

&ep;&ep;冰雪并未完全消散,还剩下星星点点在土地坳、枯死的草木根部。

&ep;&ep;为了祈福而举行的冬猎如火如荼,已经在山脚下的平地搭起了营帐。

&ep;&ep;阿姀往帐中一躺,百无聊赖地看顶上的花纹。

&ep;&ep;还是失策了,以为婚仪过后就没什么事了的,结果还有大小各种仪式要以这“小侯夫人”的身份参加。

&ep;&ep;恪州的上下官,大多都是老召侯衡启手下的。既已经习惯了将衡启称为侯爷,所以到了衡沚只称小侯爷。

&ep;&ep;阿姀也就得了个不伦不类的小侯夫人头衔,听起来总觉得怪怪的。

&ep;&ep;好在最近铺面中招到了几个伙计,骛岭附近有个上佳的温泉,阿姀便叫上了周嫂子一起,算是忙里偷两日闲。

&ep;&ep;说起招伙计,告示贴出去,头一个来的竟然是郑大。

&ep;&ep;高高壮壮的汉子腼腆地笑着,倒是给了阿姀和周嫂子意外之喜。

&ep;&ep;郑大办事实在是牢靠又稳妥,除雪那日阿姀就看出来了。还想着错过了郑大,去哪里找这样既能领头又踏实的人。

&ep;&ep;他竟自己送上门了。

&ep;&e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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