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p;&ep;“孟，上次那个科研小组有进无出，四五个人人间蒸发，所以你们一切以安全为主，千万别逞能。”
&ep;&ep;“明白。”
&ep;&ep;这就是所谓的学术会议？
&ep;&ep;谭既来嘴角抽搐。
&ep;&ep;吃人大脑？蛊虫？湘西？
&ep;&ep;他对湘西这个地名并不陌生，小时候看《故事汇》，湘西的赶尸、瘴气、苗蛊……一个个都是谭既来的童年阴影。
&ep;&ep;后来长大，课业逐渐繁重，一摞摞《故事汇》被束之高阁。书房的玻璃柜门像次元壁一样，把那些灵异惊悚的故事隔绝在满满烟火气的现实世界之外。
&ep;&ep;正常来说，他这辈子都想不起来了。
&ep;&ep;现在潘多拉魔盒再度打开，他的大脑飞速重温了以往看过的许多故事情节，伸直胳膊的僵尸、棺材里冒出的血水、在山洞里枯坐失去意识的美女、张牙舞爪吃人大脑的蛊虫……
&ep;&ep;看故事就够惊悚的了，更惊悚的是，他意识到自己此刻不再是看客……
&ep;&ep;他不但本人亲自来到湘西，他这离谱的导师弄不好就搞这个的……
&ep;&ep;他，可能、也许、大概、按研究生培养计划来说，要跟着孟桐，研究这玩意儿？？？
&ep;&ep;卧勒个大槽。
&ep;&ep;谭既来抱头。
&ep;&ep;现在退学来得及吗？
&ep;&ep;线上会议的各位开始讨论一些谭既来听不懂的名词，以他浅薄的高中化学知识，他推测他们是在分析蛊虫的化学成分。
&ep;&ep;还有一些什么定理、电场，听起来又像物理学。
&ep;&ep;他探头一看，屏幕上各色人种都有，忽然明白为什么除了孟桐，其他人说话都卡顿僵硬。
&ep;&ep;这应该是用同声传译软件翻译的。
&ep;&ep;还他妈是个国际学术交流会……
&ep;&ep;陆瑶一边挑重点记在笔记本上，一边跟他说：“既来，你现在大概知道咱们专业是研究什么的了吧。”
&ep;&ep;谭既来面如死灰。
&ep;&ep;陆瑶抬头挺胸，表情还挺自豪：“湘西蛊虫是孟老师新立项的国家级科研课题。”
&ep;&ep;她重音强调“国家级”。
&ep;&ep;可对方完全不在意她的点。
&ep;&ep;谭既来听着只想笑：“湘西蛊虫？科研课题？”
&ep;&ep;然后他真的笑了：“这他妈算什么科研？？？”
&ep;&ep;“怎么说呢，”陆瑶笔尖舞动，记下会议里几个重点，方才继续跟他解释，“一切未被科学界研究清楚的神秘现象，大多被归类为超自然现象，民间谓之鬼神。”
&ep;&ep;“我们研究这些超自然现象背后的科学原理。”
&ep;&ep;一阵静默。
&ep;&ep;然后谭既来凉飕飕开口：“喔，真了不起。”
&ep;&ep;陆瑶被他逗笑。
&ep;&ep;谭既来冷着脸：“我要退学。”
&ep;&ep;陆瑶并不意外：“去年这个时候，我也恨不能退学。”
&ep;&ep;谭既来“哼”了一声：“我没兴趣听你留下的原因。”
&ep;&ep;“每月补助一万起步，”陆瑶吹两下口哨，神清气爽，“出差差补、吃饭饭补、熬夜觉补，毕业分配985，只要论文不太差，三年副教授，五年终身制……”
&ep;&ep;谭既来喉结滚动。
&ep;&ep;草，好诱人。
&ep;&ep;但听着更像诈骗了。
&ep;&ep;他清清嗓子：“我从没听过这个专业。”
&ep;&ep;充分了解一下诈骗分子的话术，也无不可。
&ep;&ep;陆瑶伸手端正下衬衫领子，一派自豪：“前年才设立，去年刚招生。我有幸是本专业全国第一届研究生，而你是第二届。”
&ep;&ep;谭既来“啧啧”两声：“前年刚设立，你现在就跟我说分配、教授、终身制……”
&ep;&ep;话术不大高明。
&ep;&ep;得亏他的哲学功底不错，逻辑思维在本科得到充分训练，才能一眼洞悉。
&ep;&ep;陆瑶笑笑，拉开副驾驶前面的储物盒，掏出一个文件袋。
&ep;&ep;“有合同。”
&ep;&ep;牛皮的文件袋上面落着北通大的官方抬头，然后是“谭既来”三个竖排宋体字。
&ep;&ep;“谭既来”本人接过，绕了两下封口的绳，取出一打文件。
&ep;&ep;翻阅两页，别说，还挺正规。
&ep;&ep;“飞机上人多说话不方便，并且这个项目是机密，孟老师本来打算到这没人的地方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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