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p;&ep;然后他凌空悬着仰起头倒了点,抿了抿来试水温,的确有点烫,贴着杯壁小口地喝上几口后又晃一晃再喝上几口。

&ep;&ep;辛秋那次后才知道,元今的百安堂里平时是由何忍冬的爷爷何菖蒲坐镇着,作为孙子的何忍冬在针灸的造诣上显然已快青出于蓝而胜于蓝,不少人会受人介绍专门来找他们爷孙两治病。

&ep;&ep;除此之外,何忍冬还是制药的一把好手,他平时负责了百安堂的供药,而且也研究了更加方便服用的药剂和中成药,和几个祖传方子一起对外供销着,而他就是那个管理和维持制药厂产业链的人。

&ep;&ep;有时候他会去制药厂,那离辛秋的家近,辛秋有时候会去接送何忍冬到自己家直接冲完澡,然后一起练琴,练完就做饭,后来发现两人容易废寝忘食,而且逐渐昼短夜长了起来,天色晚得很快,辛秋的咨询室离他家近,平时下班后他们有时候会直接去何忍冬家,练完何爷爷也做好饭等着他们了。

&ep;&ep;“还没这么快,你可以等一会再过来。”

&ep;&ep;然后他又接着开口:“来家里吃个饭再走吧,我跟爷爷说多煮点饭。”

&ep;&ep;“这段时间我已经很麻烦你们了,我就不过去了。”虽然已经去过好几趟了,但辛秋还是一贯不喜欢麻烦人家。

&ep;&ep;“不麻烦,就当感谢让你来接我。”

&ep;&ep;还没等他再说些什么,何忍冬就截了他开口的机会:“那先谢谢秋天了。”

&ep;&ep;“不用谢。”

&ep;&ep;挂了电话后他没打算等一会再过去,而是打算直接过去找他。

&ep;&ep;去到的时候他在切药场坐了会,有几个认出了他的老师傅跟他打着招呼。

&ep;&ep;他见过何忍冬戴着眼镜切药的样子,他仿佛跟那些老师傅不相上下,挥动着切药杆,手法娴熟,有条不紊,伴着切药的絮絮响声,手起刀落间草药的薄片从卡台上掉落,然后拾起那些药片,摆放在竹藤编织的簸箕上,最后端去晒药坪。

&ep;&ep;除此还有他制药看火的时候、磨药捣药的模样……沉浸、投入,仿佛要与药香沉淀为一体。

&ep;&ep;并不是每一个人都能日复一日、枯燥地去花很多时间去完成一件事,他仿佛长年累月地与草木打交道,就像现在一样一整天待在药屋和炮制房,跟着那些药工、师傅在这里磨足了韧性,平和了性情,成就了现在的样子。

&ep;&ep;我们所经历的一切其实都在无形地雕琢着人。

&ep;&ep;“怎么不说一声你先过来了?是不是等了很久?”

&ep;&ep;“没有很久。”

&ep;&ep;他看起来像是刚从桑拿房里出来一样,身上混杂的药香味特别浓郁,脸是红的,头发也是湿的。

&ep;&ep;手里提着个装着因为湿透了而换下来的药工服,另一只手握着保温杯,里面装着泡了高良姜还剩一半的水。

&ep;&ep;“给我喝了吧。”辛秋伸手接过那半杯高良姜水,这次不算太烫,他没碰着杯壁,悬着给喝完了,驱寒的效果还没上来,但温热的水使得他从胃部开始延伸出暖意向四肢逐渐散去。

&ep;&ep;“我来骑吧。”他伸手打算从辛秋手里接过车钥匙。

&ep;&ep;“何大夫你现在看起来似乎已经很累了,疲劳驾驶可不好,我来吧,放心,我车技很好的。”一副不允商量的样子,直直地看着何忍冬。

&ep;&ep;“好。”辛秋扣好头盔,何忍冬正在摘着眼镜重新擦着上面的水雾,所以他站在渗水砖上给他戴另外一个头盔。

&ep;&ep;他很好配合地弯了弯他板正的腰,等辛秋给他戴好后,何忍冬才将擦干净的眼镜放在袋子里,然后挂在车头的挂钩上。

&ep;&ep;不算太大的小电车上辛秋在前面身前认真地开着车,而何忍冬坐在后座,原本不是特别大体型差的两个人因为坐在小电驴上意外地显得有种反差萌。

&ep;&ep;他吸了吸鼻子,早暗的天让他觉得迎面吹来的风更加刺骨了。

&ep;&ep;辛秋察觉到何忍冬帮他拢着身前被风吹拂起来的衣服。

&ep;&ep;“是不是很冷?”他感觉到坐在自己前面的青年打了个寒颤,有点后悔同意让他过来接自己,他比他高大,他原意是觉得让他来骑车的话可以替他挡不少风。

&ep;&ep;现在他只能试着把自己向他贴近一点。

&ep;&ep;两人没有再说什么,气氛却温馨平和,难得的仿佛能让人一扫一日累计的疲乏。

&ep;&ep;两个人在无声中经过车水马龙的沥青路,经过热闹的夜市街,驶向万家灯火的街道。

&ep;&ep;经过熟悉的巷口时,他放慢了车速,追逐打闹的孩子和锻炼的老人们向他们打招呼。

&ep;&ep;这段时间两人来往频繁,双方都把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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