利的眼睛透着冷冽的杀气,再温柔的话语被他说出也咄咄逼人。

&ep;&ep;更何况这是质问。

&ep;&ep;“她是皇后,我是妃子……”

&ep;&ep;“是个屁!”

&ep;&ep;他大声呵斥,看到沈霓瑟缩了一下,立刻闭嘴,生气地背过身子:“你根本没记住我的话,白给你吃果子了。”

&ep;&ep;笼罩在心头的阴霾轻飘飘散去,沈霓笑着挠他背后的蟒爪。

&ep;&ep;“沈照渡,谢谢你。”

&ep;&ep;紧绷得刀枪不入的背肌松弛下来,可沈照渡还是不愿回头,沈霓只能挠他腰上的那条蟒,那是他难得敏感的地方。

&ep;&ep;“除了爷爷,你是唯一一个会为我出头的人。”

&ep;&ep;沈婳是成国公世子千金,从小就被捧在掌心如珠如宝的娇宠着,众星拱月,养出个目空一切的性子来,看谁都低人一等。

&ep;&ep;老国公在世的时候,沈霓还有爷爷为她出头,可爷爷去世,这世上便再无人敢为了她顶撞沈婳了。

&ep;&ep;如今又多了一个。

&ep;&ep;“别闹,我要走了。”他反手抓住沈霓,耳廓透着似有若无的红霞,“你父亲刚才提醒我,虽然我没参加祭日,但也要换上赐服迎驾,我才来找你的。”

&ep;&ep;沈霓笑容窒了窒,抽回手:“这样看我还要感谢父亲。”

&ep;&ep;沈照渡怎么看不出她的索然,舍不得她难过,更舍不得放她走。

&ep;&ep;他出言藉慰:“你父亲身体还不错,我盯着他刀穗看久了一点,他还跟我说起话来。”

&ep;&ep;不明白他为什么突然说起这些闲话,沈霓眨了眨眼睛,沈照渡把嘴唇抿得紧紧的,连搭在刀柄上的手也用力得握出青筋。

&ep;&ep;“他说,刀穗是你娘亲手编的。”

&ep;&ep;沈霓看向他光秃秃的刀柄,幡然醒悟,卖傻道:“是啊,我娘心灵手巧,我小时候穿的衣物大多出自她之手。”

&ep;&ep;沈照渡下颌崩得更紧,才刚褪去的耳廓红云又憋得聚在一起,扭头就走:“我走了。”

&ep;&ep;他步子跨得极大,宽阔的背影眨眼就远去。

&ep;&ep;“沈照渡!”沈霓笑着大喊,“下次找我要东西,麻烦坦率点!”

&ep;&ep;笑声琅琅,莽撞的背影在酣春正浓处乍然停住,许久才开口:“我今晚会夜归,你别先睡了。”

&ep;&ep;说完,也不管沈霓答不答应,再次迈开大步向宫门走起,连衣袍也走得猎猎作响。

&ep;&ep;*

&ep;&ep;明天便是正式的春蒐,沈照渡重任在身,自然会忙到夜半时分。

&ep;&ep;怕沈婳又过来找麻烦,沈霓早早熄了前殿一半烛火,提着两盏灯回到床边按着小时候的记忆编穗结。

&ep;&ep;编了拆,拆了编,沈霓做得眼睛发涩,正要起身活络活络时,有人通传沈照渡回来了。

&ep;&ep;沈霓已经起身,打算出去相迎,不想传话的人隔着屏风道:“侯爷吩咐,夫人在此等候就行,不得踏出前殿半步,也不得发出任何声响。”

&ep;&ep;又在闹什么脾气?

&ep;&ep;屏风是丝制的,沈霓坐在里面也能朦胧地看出个轮廓。

&ep;&ep;她盘腿坐回床上,殿门打开的时候,夜风呼啸,还没来得及避开,很快又被隔绝门外。

&ep;&ep;“我以为都督在漠北待惯了,不会畏惧这点山风。”

&ep;&ep;手上的结穗啪嗒掉在踏板上,正欲开口的沈照渡停顿了一瞬,随即沉声道:“能承受不代表一定要承受,没必要和自己过不去。”

&ep;&ep;“况且,”他望向屏风里,“这里也不是所有人都吹过漠北能杀人的风。”

&ep;&ep;沈正荣环视正殿一周,两侧都有身形单薄的侍女站着,严肃板正的脸松动下来:“都督为人通透,一句菩萨面罗刹心当真是折煞。”

&ep;&ep;这也不是沈正荣唐突,朝野上下都是这样编排他这位当过僧人却杀戮无数的将军,沈霓的想法自然不可能发生。

&ep;&ep;谁会喜欢一个随意屠戮的恶人?

&ep;&ep;屏风后又传出噼里啪啦的倒塌声,这次沈正荣终于察觉,蹙眉问:“都督这儿还有人在?”

&ep;&ep;沈照渡看着摇晃的帷幔,嘴角的笑意似刀冷厉。

&ep;&ep;“我看看。”

&ep;&ep;他起身走进屏风,拔步床下几个线团还咕噜噜地滚着,有一个还胆大地滚到他脚边。

&ep;&ep;床上的沈霓抱着膝盖将自己缩在一角,可怜巴巴地看着他,用嘴唇做口型:“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

&ep;&ep;沈照渡弯腰拾起线团,一步步走向床边,



本章未完,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