样立场的,她指了指对面山头:“小侯爷埋在那?山上,靠路边的第四棵歪脖子树下面。”

&ep;&ep;海东青表情一瞬间变了,他站起来,一步一步的朝坟走去,眼里充斥着不可置信。

&ep;&ep;是假的!他不过去了趟行都司!他专程回来向林沉玉炫耀的呢!

&ep;&ep;他看见了坟头,莹莹灯光照见崭新的墓碑,他虽然没什么墨水,可林沉玉这几个字是他苦练过的——为?了在船上震慑她,恐吓她!

&ep;&ep;海东青忽然怒吼一声,脱下了鸳鸯战袄,露出热腾腾的健壮胸膛来,他红着眼眶,一把推到了那?墓碑,徒手就这样在她坟上挖了起来。

&ep;&ep;不远处的叶维桢,一个头两个大,他看看顾盼生,又?看着开始挖坟的海东青,叹口气。

&ep;&ep;“又?疯了一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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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ep;&ep;“你在干什么?”

&ep;&ep;顾盼生赶来,一刀砍在海东青手臂上,被海东青躲开,两个人针锋相对,顾盼生一把按住林沉玉的棺材,海东青抬着椁,两个人互不相让起来。

&ep;&ep;“小兔崽子,老子不见棺材不落泪!要?看你师父最?后一面,识相的滚远点!”

&ep;&ep;“你离开我师父坟头,让她入土为?安。”

&ep;&ep;顾盼生到底是读书人,纵使生气也文?雅很多。

&ep;&ep;海东青冷笑:“入土为?安?我要?是她得憋屈死了,活着的时候那?么自由那?么痛快,死了要?她待在这小小的地方,她岂能舒服?”

&ep;&ep;“再说了,我不信她真死了!我和她交过手,她多奸诈多狡猾一个人啊?怎么能轻易死了呢?不可能!绝对不可能!”

&ep;&ep;顾盼生微微一愣,海东青趁他愣神的功夫,一把掀开棺材板,他手上扣出了许多血,满是泥巴,也顾不得别的了,一把把那?烧焦的尸体拿了出来。

&ep;&ep;咔嚓,尸体骨头裂了。顾盼生想?杀他的心都有了。

&ep;&ep;海东青先他一步,用袄子兜着尸体就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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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ep;&ep;“仵作大夫!替老子看看东西,验尸看看,到底是不是林沉玉!”

&ep;&ep;仵作大半夜被吵醒,就看见一个俊俏健壮的青年,兜着个东西跑了进来,一下子放在桌上,他揉揉眼,吓的魂飞魄散。

&ep;&ep;是一具烧焦的尸体。

&ep;&ep;顾盼生也赶到了,他面沉如水,紧紧攥着拳头,眼神森寒似要?杀人。仵作看着这两个苦大仇深的人,不由得打了个寒颤。好在他是知道林沉玉的事?情,对这个尸体也不算陌生。

&ep;&ep;他开始摸着骨骼验尸。

&ep;&ep;“从骨头看,是十六七岁左右的少年男子。心口和头部的骨头隆起,确实?是习武之人的特征。右手握剑,骨节突出。老朽曾经查看过牢房的火势和其他人,当夜除了林侯爷外,其中也没有一个符合其中特征的,种种迹象看,应该是侯爷无疑。”

&ep;&ep;海东青眼里的光好像一瞬间熄灭了。

&ep;&ep;他静静的看着那?烧焦蜷缩的一团,忽然笑了:“好好好,死了也好。”

&ep;&ep;他又?用那?鸳鸯战袄把尸体兜了起来,迈着沉重的步伐离开了,一句话也没有给仵作和顾盼生留下。

&ep;&ep;仵作打个哈欠,正要?关门,余光却瞥见了旁边的顾盼生。

&ep;&ep;顾盼生红着眼眶,眼神锐利如刀,正笔直的朝自己?看过来:

&ep;&ep;“老人家,您说刚刚的尸体,是少年男子,您确定是男子吗?!”

&ep;&ep;仵作不知他何意,可还是点点头:“烧焦后还是能看见男子部位的,侯爷是一位正常的少年。”

&ep;&ep;他还想?解释什么,少年忽然推开了门,跑了出去,他走的急切又?匆忙,好似要?追逐什么逝去的珍贵东西。

&ep;&ep;顾盼生心都在发颤,他呼吸急促了起来,上马后冷风一吹,他停了动作,似乎不敢置信般的掐了掐自己?胳膊。

&ep;&ep;林沉玉是女的!那?个尸体不是她!林沉玉还活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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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ep;&ep;海东青又?把林沉玉埋了回去,他嫌弃鸳鸯战袄上的尸臭味,把袄子叠了起来搁胳膊上挂着,光着膀子往山下走。

&ep;&ep;牧归问:“你要?去哪里?”

&ep;&ep;海东青头也不回:“老子要?回去参军了,柯小将军的亲卫,威风吧!林沉玉这死人,说好的我老老实?实?干活,就给我烧鸡吃。”

&ep;&ep;他牙根发恨:“骗子!大骗子!”

&ep;&ep;牧归从旁边的烤炉上拿起只油纸包好的烤鸡递给他:“侯爷被抓走之前,嘱咐过我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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