落在沙滩上,可惜现在官府封海禁渔,不能给你捡壳去。不然高低给你弄个项链玩。”

&ep;&ep;她蹲下身,抓住一只被打到岸上来的贝壳,在海水里洗干净了,递给顾盼生,笑道:

&ep;&ep;“倒是有一个漏网之壳,拿着玩吧,这东西可精致可爱,摆在书房案边,曲肱而眠时,能听见海涛声,梦里也可坐岸观海。”

&ep;&ep;顾盼生眼睛一亮,仿佛看见了什么新奇的东西,睫毛蹁跹,眼眸专注,接过那贝壳把玩起来,好奇的问这问那。

&ep;&ep;林沉玉都一一回答了。

&ep;&ep;离了村进了镇上,踱步过蜿蜒的巷子,眼界就亮堂了起来,林沉玉老远就看见一处建筑,红砖墙白基底,燕尾脊出砖入石,脊堵上飞着绿底红瓣的花砖,颇为贵气花哨,迎着正面过,看见两个水手一左一右站在门边,数九寒冬穿着羊毛袄子,松松垮垮的系着腰带,露出两只□□的黝黑壮实胳膊来。

&ep;&ep;红日斜阳,这大门廊柱上雕着一副对联,刚新油了的样子,润泽发光。写着“天恩春浩荡,文治海圣光”十个大字,门上悬一块匾额:

&ep;&ep;许氏商行

&ep;&ep;林沉玉眼睛一亮,脚步快了些。是了,她此番前来就是找许家的商船,好出海回家。

&ep;&ep;顾盼生眼见林沉玉走到了前面,面上笑意一敛,他面无表情的瞥了眼手中的贝壳,眼底闪过嫌恶的目光,趁着林沉玉不注意的间隙,他纤细修长的手指拈着贝壳的边缘,往屋檐下的水沟一丢。

&ep;&ep;就如同丢掉一件无用的垃圾一般,轻易的丢了林沉玉给他的礼物。

&ep;&ep;他并不觉得自己的行为有什么不妥,他只感觉自己的指尖依然萦绕着一股挥之不去的腥味,他讨厌这种味道。

&ep;&ep;也讨厌一切玩物,让人丧失志气的东西。

&ep;&ep;太妃曾教导他,书案上除了定国安邦的书籍,并文房四宝,其余的所有东西,都是不需要的,都是丧人道心的。

&ep;&ep;他不需要贝壳。

&ep;&ep;*

&ep;&ep;许氏商行

&ep;&ep;今儿就是腊月三十了,许荥也无意经营,沿海人多勤劳,何况吃海靠海的人,更是日日不敢松懈。算定了今年的收支,厨房就来人说烧好了饭等着东家,他正准备叫人关了院里面的棋盘门,召唤商行的苍头们都到大院里吃饭。

&ep;&ep;步子还没迈,就听人说有人递了牌子进来。

&ep;&ep;他拿过来看,见是老东家许淳的牌子,不由得眼神一肃。

&ep;&ep;他乃是许淳的侄子,跟着许淳走南闯北,一身采购买卖来往海内外的本事都是叔叔教他的。后来许淳觉得海上凶险不愿意干了,遂把海行低价卖给了他,当时多少人高价买要许淳都没卖,单单给了他。

&ep;&ep;他能继承这船行,又自己带出来一批水手海员,手上掌握着十二艘出海宝船。一切的一切都倚仗着叔叔厚爱。海上行商,最讲究忠义二字,他对于这个叔叔,向来是感激不尽。

&ep;&ep;“快请进来。”

&ep;&ep;既是叔叔的贵客,那必然不能亏待。

&ep;&ep;许荥到了中堂,看向来人,未曾说话先呼吸一滞。

&ep;&ep;只看见一男一女依次步入厅堂来,具都是神仙人物。为首少年身姿颀长,一袭白衣翩然若姑射仙人,带着斗笠,进屋前先揭了下来,露出苍白又清隽的脸来。

&ep;&ep;他身旁跟着的少女,一身红色的袄子襦裙,虽则衣裳厚重也能看出来少女的轻盈,用纱巾遮住面容,叫人看不清真容貌,只露出秀眉如月,一双凤目微微上扬,勾人心魄。

&ep;&ep;许荥反应过来,拱手向前:

&ep;&ep;“二位远道而来,失敬失敬!既是我叔叔的好友,那也是许荥的朋友,来,请上坐!”

&ep;&ep;林沉玉笑着拱手:

&ep;&ep;“无须多礼,和许大商人倒谈不上朋友,只是投缘罢了。倒是他经常提起许东家,说家里海行的新东家,年纪轻轻手段倒好,经营的风生水起,后生可畏啊。今日一见,果然如他所言,商行内外井井有条,令人心悦。”

&ep;&ep;许荥一听心花怒放,亲自给林沉玉沏了壶茶:

&ep;&ep;“哎呀,今日喜鹊枝头叫,我就知道必然有贵客上门来。恕我眼拙,还不知道您尊姓大名?”

&ep;&ep;林沉玉双手接过:“免贵,鄙姓林,草字沉玉。”

&ep;&ep;“林沉玉,这名字倒好听悦耳,云落开时冰吐鉴,浪花深处玉沉钩……”

&ep;&ep;许荥琢磨琢磨,却觉得这名字好听归好听,总有一种异样的熟悉感。忽的电光火石间,他想起来了,瞪大眼睛看向林沉玉,声音都有些发颤:

&ep;&ep;“莫非是海外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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