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青的灶王像进来,换了旧的灶马,烧了以辞旧迎新。

&ep;&ep;老板娘早熬好了糖饼,带着孩子们用黑豆寸草扎了小马,贡在灶王龛前。合家老少一齐跪拜,念念有词道:“辛甘臭辣,灶君莫言。”孩子们并不理解那话的意思,对他们来说,龛前的糖才是他们乖巧跪拜的目的。

&ep;&ep;林沉玉路过,不觉伫立在厨房门口看了一会,忽觉得有些怀念。

&ep;&ep;“侯爷,厨房做的糖饼豆子,您尝尝。”

&ep;&ep;客栈老板看见她来了,堆着笑,林沉玉拱拱手道个吉祥,接过饼子:

&ep;&ep;“托灶王爷的福啊,来年客栈财运亨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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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ep;&ep;关了门,林沉玉把糖饼递给顾盼生:“尝尝。”

&ep;&ep;顾盼生吃了一嘴糖,他嚼的很认真,说话都含含糊糊的:“有点粘牙。”

&ep;&ep;“那可不,要把灶王爷嘴巴都粘上的,自然粘。”

&ep;&ep;顾盼生十分好奇:“为什么呢?”

&ep;&ep;“不用黏糊糊的糖把灶王爷嘴巴黏住,当心他老人家倒了天上,就会在玉皇大帝面前,说你们一家今年做错的事情。”

&ep;&ep;林沉玉提起过年就侃侃而谈,忽的她想起来什么,对顾盼生道:“你平时怎么过年的?”

&ep;&ep;顾盼生认真的思索了一下:

&ep;&ep;“在宫里,我并不知道什么时候过年,只知道天渐渐冷起来了,下雪的日子里,总有四五日,伙食是比往常好的,能吃得饱,还有肉汤喝,宫女们旧的衣服也会丢给我。我就想,也许那就是过年了。”

&ep;&ep;他眼眸清澈,不似做伪。

&ep;&ep;林沉玉哽了一下,她叹口气:“那怎么能算过年呢?”

&ep;&ep;风雪密了起来,顾盼生关了窗,搬了个小凳子坐在林沉玉脚边,他胳膊弯支在腿上,双手托腮,炉火照着他的双眸粲然而明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