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p;&ep;云昙头次踏入伏泽家大门,他连忙抓住伏泽的手,压低声:“别,不用开灯,手机手电筒就够了,去你房间吧。”

&ep;&ep;“好。”

&ep;&ep;云昙落后伏泽半步,手机灯光打在前方路上,在路过某个房间时,他隐约看到伏鸿德躺在里头,云昙脚步又放轻了点,等伏泽关上房门,做贼心虚感才散了点。

&ep;&ep;“啪嗒”一声。

&ep;&ep;云昙只觉眼前一亮,下意识眯了眯眼,再度睁眼,屋内的一切无所藏匿,尽收眼底——

&ep;&ep;狭小的床铺,老式厚重衣柜,外加副木桌椅。

&ep;&ep;简陋却干净。

&ep;&ep;屋内有个破旧的窗,挺大的,还开着。风会从外面卷进来,空气特清新,白天光线估计会很好。这大概是唯一让人喜欢的地方。

&ep;&ep;云昙走过去,发现这窗户外没装防盗网,玻璃很厚,磨砂状还刻着花纹。很有年代感的玻璃,挺结实耐用的,哪怕某个地方碎了一小块,还能顽强贴上。

&ep;&ep;床就摆放在窗户边,上头散落着不少礼盒,云昙直接在床上坐下,略带好奇翻看了下那堆纸张,琳琅满目的祝福,什么类型都有,比如他手头这个附带张试卷的,怪有意思。

&ep;&ep;伏泽走过来关上窗:“你在这歇会,我去给你弄点热水。”

&ep;&ep;“用柴?”云昙丢下信纸,反手抓住他。

&ep;&ep;伏泽:“……”

&ep;&ep;伏泽:“用电。”

&ep;&ep;“喔。”

&ep;&ep;云昙瞥了眼桌上的闹钟,松手站起来,“那走吧,一起。”

&ep;&ep;云昙跟着下了楼,电热水壶烧水的嗡声挺大,他神经难免绷了会,见上面迟迟没反应,渐渐也松了下来。

&ep;&ep;云昙没太麻烦,只是用热水简单温了温手,擦拭了下脸,又回去了。

&ep;&ep;“你睡吧,我就不躺了。”云昙重新坐回床边,一点点帮他折叠、收好那些善意的纸条。

&ep;&ep;伏泽眼神落了下来:“你这就要走了吗?好吧,这个床铺的确不怎么舒服,被子也很久没晒过了。”

&ep;&ep;“呃”云昙犹豫了下,小声说,“没有没有,是我车上味还没散去。”

&ep;&ep;伏泽往里挪:“不会。”

&ep;&ep;云昙转念一想,解开外套躺了上去:“那我再陪你睡两三个小时。”

&ep;&ep;凌晨四点多,伏泽送云昙上了车。

&ep;&ep;云昙走前很温柔地亲了下他,嗓音有点哑:“别担心,回去睡吧,一觉起来一切都会过去的,就当做了一场噩梦。亲爱的,开心点,我去给你准备生日礼物呢。”

&ep;&ep;伏泽脸上没有伤感,他笑得很和煦:“那我等你。”

&ep;&ep;目送车辆远去,他眼神顷刻冷了下来,依旧在笑,只是笑容有点病态,神经质般呢喃:“终于十八岁了,我也该送自己一份成人礼了呢。”

&ep;&ep;-

&ep;&ep;司机是送他来的那位,提前约好了。如果可能,云昙也不想这么快走。

&ep;&ep;从这边赶到城里,再疾驰到机场,恰好赶上航班,最后辗转下飞机时,已经快中午十一点了。

&ep;&ep;云昙途中又灌了杯浓咖啡。落地后,他去洗手间看了眼自己的状态——

&ep;&ep;皱巴巴的衣服显得有些狼狈,神情憔悴,眼神恍惚,甚至第一眼就能注意到那熬通红的满眼血丝。

&ep;&ep;很好,很完美。

&ep;&ep;看来他完全不需要再去切洋葱大蒜了。

&ep;&ep;云昙对着镜子龇牙咧嘴,好好酝酿了下情绪,才拨通了名片上的电话,嗓子是和伏泽聊了一晚上没喝水的干哑:“喂,见一面吧,就今天中午,地方你定……”

&ep;&ep;云昙果然见到了云哲弘,在一隐私性较好的餐厅包厢。

&ep;&ep;云昙想做的很简单——

&ep;&ep;人在得意的时候,往往会露出马脚。

&ep;&ep;而他要做的,不过是适当展现自己的憔悴,给对方营造出胜券在握的爽感,说点真话让他再采集点证据罢了。比如云昙这边还不能确认这段时间给他频繁发视频的账号,是云哲弘本人。

&ep;&ep;早在谢傲安离开、他和伏泽没走成功那天,云昙已经着手准备起诉事宜。符合条件,将会在七日内立案。今天1号,相信很快就有通知了。

&ep;&ep;今天似乎比他想象中的还顺利。云哲弘对他丝毫没防备,手机丢一旁就那么录,云哲弘一点也不敏感,只是执着于从各个方面游说他。

&ep;&ep;云哲弘起初动之以情,晓之以理,劝他不要先入为主,千万别被司涟那副面孔骗了,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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