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p;&ep;“这?几日?我要去趟延县,”

&ep;&ep;顾南章从窗边转过身道,“那边有?些事还要过去瞧一下才放心。”

&ep;&ep;他没跟沈胭娇说具体什么事,怕她担心。

&ep;&ep;“要去几日??”

&ep;&ep;沈胭娇忙道,“我给你?收拾东西。”

&ep;&ep;顾南章常常是一去好几日?,这?样的事情她都习以为常了。

&ep;&ep;“收拾个七八日?的,”

&ep;&ep;顾南章道,“也不用太多,夏日?里衣裳好干。”

&ep;&ep;说着又叮嘱道,“你?在家好好待着,小心着些,下了雨别在院子里乱走,湿滑小心跌倒。”

&ep;&ep;沈胭娇含笑应了笑道:“你?去忙你?的,家里的不用你?操心,我身边这?么多人呢。”

&ep;&ep;天气热,顾南章离开时,沈胭娇也不好给他带吃的,带了也就都馊了。

&ep;&ep;等顾南章离开,她每日?里就是闲来弄一弄在院子里种的菜,要么就是练练字之类,心里很是恬静安然。

&ep;&ep;苣州这?边虽不如京城繁华,可大约是心态的关系,她在这?里,却享受到了一种极少有?过的安宁踏实。

&ep;&ep;又两日?雨过后,天却还没有?放晴,不过好歹是雨停了。

&ep;&ep;听说这?日?是苣州城内的一个集市,离着官宅这?边不远,沈胭娇来了兴致:

&ep;&ep;实在是前一段由于孕吐之类的关系,她很久没出过门了。

&ep;&ep;这?时候身体好了,才三个多月也不怎么显怀,坐胎也稳,她精神又好便不免想去瞧个热闹。

&ep;&ep;宋嬷嬷不敢大意,她和?秋果,连带着叶堃都一起,跟了沈胭娇去了。

&ep;&ep;才出官宅大门,沈胭娇就见一个人从门房里跟了出来,不远不近跟在了她们一行人后面?。

&ep;&ep;沈胭娇叫宋嬷嬷将那人叫了过来。

&ep;&ep;她认出了那人,就是先前来苣州路上留意的,之后问过顾南章的。顾南章跟她说过,这?人叫狄策,是个习武之人。

&ep;&ep;“你?叫狄策?”

&ep;&ep;沈胭娇一笑问道。

&ep;&ep;“回夫人,”

&ep;&ep;狄策脸涨红道,“小人狄策,听夫人吩咐。”

&ep;&ep;“是大人叫你?跟着我的?”

&ep;&ep;沈胭娇笑问道。

&ep;&ep;狄策红着脸点点头:“是。”

&ep;&ep;沈胭娇也不意外,顾南章一去好几天,大约是不放心,留了狄策在官宅这?边守着。

&ep;&ep;宋嬷嬷心里松了一口气。

&ep;&ep;虽说叶堃也跟着,可毕竟年纪大了,她也怕万一有?个什么突发的事情,出了岔子便后悔也来不及了。

&ep;&ep;沈胭娇也没再?多说。

&ep;&ep;这?边集市上很是热闹,吃的喝的用的……还有?各种工匠做成?的东西,一溜儿看过去,倒也是琳琅满目。

&ep;&ep;沈胭娇看上了一个山藤编成?的大藤椅,整个人可以躺在上面?的那种。

&ep;&ep;她过去试了试,觉得十分凉快又舒坦。

&ep;&ep;见她要买,宋嬷嬷过去和?那摊主议价,沈胭娇则不紧不慢看了别的藤编的东西。

&ep;&ep;正瞧着一只藤盒看时,就听到了一旁摊位旁几个人的说话声。

&ep;&ep;“你?娘家是延县那边的,可听说了没,几个庄子的人要撤呢。”

&ep;&ep;“不是第一回了,每回要发大水,不都是撤么?这?时候撤还来得及,等水到了,想撤也撤不了。”

&ep;&ep;“不是说,今年新官来了,要领着人加固河堤么?”

&ep;&ep;“加什么加,当?官的不都为了钱?做个样子谁信谁傻——等水来了,你?瞧吧,当?官的跑的比谁都快。”

&ep;&ep;“谁说不是,我听我娘家那边人说了,官家那边急着招人守河堤干活——谁肯去修,卖命又不给钱。”

&ep;&ep;“那些当?官的家又不在河边,谁信他们真是干事的?他们一家老小在城里吃香的喝辣的,叫百姓过去河堤上替他们装样去——笑话。”

&ep;&ep;……

&ep;&ep;这?几个人的口音很重,不过沈胭娇眼下听苣州话也能听个差不多。

&ep;&ep;听到了这?些话后,沈胭娇看了看天。

&ep;&ep;天色依旧阴沉沉的,不定什么时候就又是一场雨来。

&ep;&ep;顾南章从没跟她说起过延县这?边的事,她也不知道,原来那边还有?着这?样的凶险。

&ep;&ep;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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