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p;&ep;紧接着,方寸世尊进来,他利索地把唐烟烟变成酒坛,拎着走了。

&ep;&ep;与宋怡然擦肩而过,唐烟烟精神恍惚地被带回思过崖。

&ep;&ep;方寸世尊把她恢复原样,笑呵呵地钻入树林,又猎了些肥嫩野鸡回来。

&ep;&ep;唐烟烟沉默地处理好野鸡,将它们架在火焰上炙烤。

&ep;&ep;方寸世尊喝完两坛酒,踢了踢边上柴木,问唐烟烟:“你怎么不说话?不是让我打听小陆的情况吗?”

&ep;&ep;唐烟烟动作微顿:“他怎么样?”

&ep;&ep;方寸世尊道:“神识沉眠,躯体羸弱,啧啧啧,他竟也有如此娇弱的时候。”

&ep;&ep;唐烟烟笑不出来。

&ep;&ep;“老夫听人说,现在的陆雨歇挺稀罕你的?”

&ep;&ep;唐烟烟顾自烤着野鸡,不吭声。

&ep;&ep;方寸世尊畅饮烈酒,嘿嘿嘿笑:“好玩好玩。”

&ep;&ep;唐烟烟听得心烦,抬头狠狠瞪他一眼。

&ep;&ep;方寸世尊撇嘴,嘀咕道:“修为不高脾气挺冲,他看上你啥?看上你脾气大吗?”

&ep;&ep;唐烟烟“啪”地把野鸡翻了个面儿:“你还想吃鸡吗?”

&ep;&ep;方寸世尊成功掉线闭麦。

&ep;&ep;天色渐暗,落日余晖洒下漂亮的光晕,唐烟烟双臂抱膝,坐在一旁发呆。

&ep;&ep;方寸世尊吃得满嘴都是油,压根没功夫讲话。

&ep;&ep;唐烟烟突然就挺丧的。

&ep;&ep;她不知道陆大宝对她来说,意味着什么。

&ep;&ep;同样的,她更不知道,她对陆大宝而言,又意味着什么。

&ep;&ep;他懂情爱吗?

&ep;&ep;他懂什么是思慕吗?

&ep;&ep;他对原来唐烟烟的感情是依赖,是信任,是空白记忆里互相陪伴的情谊。

&ep;&ep;他对现在唐烟烟的感情,似乎也是如此。

&ep;&ep;两者之间,有区别吗?

&ep;&ep;“嗝——”方寸世尊摸着肚皮,“老夫吃撑了,要走了。”

&ep;&ep;半晌无人理他,方寸世尊望向唐烟烟背影,这才觉出几分萧瑟来。

&ep;&ep;方寸世尊迷茫地摇摇头,看向石壁,他右手轻拂,剩下半面石壁立即刻满玄英宗宗规:“行了,走吧!你不就等着他醒了接你出去吗?没他,老夫同样能让你出去嘿嘿。”

&ep;&ep;唐烟烟望向满满都是字的石壁,心中酸涩。

&ep;&ep;方寸世尊见唐烟烟不动,挑眉:“你还非得等他亲自来接?要不要这么扭捏做作?”

&ep;&ep;倏地起身,唐烟烟疾步走向自动打开的思过崖结界,她等什么?此时不走更待何时?

&ep;&ep;万一醒来的是陆雨歇仙尊本尊,她说不定真要在思过崖刻上三年五载的狗屁宗规。

&ep;&ep;方寸世尊跟上唐烟烟脚步,两人并肩而行。

&ep;&ep;唐烟烟提不起劲地问:“假如仙尊神识苏醒,他还会记得这段日子发生的事吗?”

&ep;&ep;方寸世尊似笑非笑:“那得看他想不想记住。”

&ep;&ep;唐烟烟面无表情。

&ep;&ep;方寸世尊看小姑娘不高兴,哄她道:“真不禁吓,他当然记得住,虽说神识沉眠,但这可是他自己的身体,又不是旁人的。神识是一种很玄妙的东西,尤其修炼到陆雨歇这种境界,即使沉眠,他依然能感知到周围很多事情,譬如遇到危险的紧急关头,譬如他和哪个小姑娘亲嘴呀打啵儿呀的时候,说不定一个激动他就……”

&ep;&ep;唐烟烟戛然止步,她瞪着方寸世尊,气恼又暴躁:“老不正经。”

&ep;&ep;语罢,疾步往前奔。

&ep;&ep;方寸世尊跟在身后追:“这怎么是不正经呢?我听说你把人家清白都给毁了,那可是攒了好几千年的清白啊!对了对了,你玷污他的时候,有没有觉得灵台清明修为飞涨呢?哦哦不对,你玷污的是一具空壳来着,那得等他恢复后你再玷污一次才行!哎你别跑别跑,你又跑不过我……”

&ep;&ep;与方寸世尊分开,唐烟烟凭借脑海里属于原主的薄弱记忆,回到栖霞峰北苑后排的一列房屋。这便是弟子们的住处。

&ep;&ep;当然,修为高的自然不住这里,他们可以拥有专属的带小庭院的“别墅”。

&ep;&ep;唐烟烟用灵力拂开原主设的禁制,走入房中。

&ep;&ep;时隔数月,房屋依然干净整洁。

&ep;&ep;唐烟烟扫了眼布置,非常简单,除床柜桌椅,再无它物。

&ep;&ep;拾起桌案上的《修行天鉴》,唐烟烟坐在窗下,一页一页翻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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