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p;&ep;***

&ep;&ep;沉辉月一早就得到了消息。

&ep;&ep;白天走不开,晚上才赶去了沉星的院子里。

&ep;&ep;院门口站着两个黑衣人,她皱眉推开院门走进右边的屋子里。

&ep;&ep;内堂静悄悄,没一丝人的动静,走进去,推开门,层层帷幔里,就见大被之下的躯体,蜷成一团,似乎是在颤抖。

&ep;&ep;“星星——”

&ep;&ep;辉月试探性地叫了声,她猜到沉星这会儿正难受。

&ep;&ep;她叹了口气,随手拉了个椅子就坐在半米外的地方,给足沉星空间,开始讲道理:

&ep;&ep;“别哭了,应家有什么不好,你为什么要拒绝呢?

&ep;&ep;我打听过了,应二公子是一个很正派的人,你会喜欢的。

&ep;&ep;一定比你orrede&ep;cheng好。

&ep;&ep;再说了,那可是境外黑帮的头目,要是被人知道沉家人和他们有瓜葛,中央绝对不会允许沉家进中枢的,这两年的心血不就白费了吗……”

&ep;&ep;沉辉月这几年帮着尹邵韵处理了不少事情,偶尔姑奶也会让她跟着参与沉家的核心事宜,如今她手中掌握的讯息比尹邵韵多不少。

&ep;&ep;听说惹怒姑奶她心里比尹邵韵还烦,这会儿子絮絮叨叨说个不停,看似是在劝,实则也是在给自己洗脑。

&ep;&ep;她和尹邵韵的这种行为纯粹就是强迫沉星,可如此大的利益面前,牺牲一下婚姻又算得了什么。

&ep;&ep;要不是她早订婚了还轮得到沉星吗。

&ep;&ep;只是她不知道此时沉星是什么话都听不见。

&ep;&ep;被子里,冷汗顺着她的发缝往下流,沉星缩成一团,细长的指尖不受控的从小臂到手背拉出一条条红痕,慢慢的,白痕演变成血痕。

&ep;&ep;她想要控制自己变清醒,于是手上的动作依旧,只有疼痛能让她恢复一丝理智。

&ep;&ep;耳边似乎有声音,但她已经无力分辨。

&ep;&ep;此时此刻她对自己的厌弃已经到了极致。

&ep;&ep;在母亲眼中她已经那样差劲了吗,

&ep;&ep;他们从不曾理解她的想法,

&ep;&ep;不会站在她的处境中思考问题,

&ep;&ep;只是像两世旁人一样指责、打压和控制,

&ep;&ep;为什么那些曾经朝夕相处的面庞上会露出那样的神情,

&ep;&ep;为了更大的利益用尽了手段,不惜用亲生女儿的未来换取家族中更高的话语权、更多的资源倾斜。

&ep;&ep;真是她的好母亲,

&ep;&ep;用这样的事实告诉所有人,

&ep;&ep;她对她的爱稀薄到根本想不起任何事情能证明她是被爱的,

&ep;&ep;回过头去,将回忆拉成线,

&ep;&ep;原来从头到尾都是她一个人一直在迁就、在牺牲、在乞求尹邵韵的爱,

&ep;&ep;而尹邵韵的心却被权势占满了,根本没给过她立足之地,

&ep;&ep;此时的她,比那天被绑架回国还要难过,

&ep;&ep;没有人不希望得到亲人的爱,没有人不希望得到亲人的偏爱,这是我们与生俱来应得到的权利,

&ep;&ep;但可惜的是,沉星此刻清楚的明白,她这一生不会拥有这样的好东西了。

&ep;&ep;或许曾经有过对亲人的期望,但此刻所有的希望在她眼前全部湮灭,那份保留在心中的,对于母亲的最初的爱也随之在她心中熄灭掉了。

&ep;&ep;为什么要撕开最后的假面,让事实摊开在眼前呢,

&ep;&ep;她甚至这样想。

&ep;&ep;剧烈的情绪暴动让她地身体的痉挛加剧,她置身深海之中,压强时高时低,已经喘不过气来了。

&ep;&ep;慢慢的,被子下没有了起伏。

&ep;&ep;沉辉月此时才察觉出了不对。

&ep;&ep;她闭上嘴,掀开了被子,脸色一变,冲着门口喊,声音抖得厉害:“来人,来人,叫医生——不,不,叫车过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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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ep;&ep;仪器声滴滴滴在病房回响。

&ep;&ep;门外,尹邵韵和沉辉月相对而立。

&ep;&ep;“您能不能多花点心思在妹妹身上?齐院长调出来的数据显示她从15年开始就已经服药了,您居然一直不知道吗?”

&ep;&ep;沉辉月两指捏着报告单子几乎是在质问尹邵韵。

&ep;&ep;她自己和沉星接触并不多,一年也就只能见几面,而尹邵韵作为一个母亲难道看不出沉星情绪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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