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p;&ep;等她冷静好从被子里钻出来,头发乱的像鸡窝,发钗全部都乱掉了。

&ep;&ep;往常在宫里的时候都是樱桃和其他宫女帮自己拆发饰洗漱的,可是自己带来的宫女都让回去睡觉了,将军府的她堵着气又不想理。

&ep;&ep;哼,横竖不过是拆掉,第二日大不了不打扮了。

&ep;&ep;她伸手把一头珠钗全部拔下来放在梳妆台上,又用手帕在旁边的水盆里沾湿,缓缓擦起来。

&ep;&ep;铜镜里的女子面容娇艳无双,纵是卸去铅华,也是美丽不可方物,她一头黑亮的黑发垂下肩头,散散的落在软椅下。

&ep;&ep;魏菱星静静的看着镜子,不知不觉眼框渐渐蕴了泪水,神色也哀愁起来。

&ep;&ep;她曾经也想过自己会嫁给一个怎样的男子。

&ep;&ep;那人该像二皇兄一样温柔好看才华横溢,会同她温柔的讲话,像戏文里那样缱绻深情。

&ep;&ep;会同她春日放风筝,夏日下江南,秋日赏枫,冬日观雪。

&ep;&ep;一心一意,举案齐眉,执子之手,白头偕老。

&ep;&ep;她本以为,凭她凌渊唯一的公主的身份,帝都第一美人的名头,无论如何也能寻到这样一位称心的夫君。

&ep;&ep;哪怕他没那么高的地位,没那么多钱财,都没关系。

&ep;&ep;可竟世事无常。

&ep;&ep;这一切幻想都被打破了。

&ep;&ep;其实她知道父皇将她许配给秦骁是为什么。

&ep;&ep;为她自己,也为了江山社稷。

&ep;&ep;她这十八年都过的开心肆意,唯独婚事,她没能做自己的主。

&ep;&ep;魏菱星泪水更加汹涌。

&ep;&ep;她忽而悲观的想到,是不是自己本该认命,不该任性,不该同命运抗争。

&ep;&ep;可是她不甘心。

&ep;&ep;那就……

&ep;&ep;再争最后一次。

&ep;&ep;若是不成。

&ep;&ep;她做他的将军夫人,他做她的驸马。

&ep;&ep;哪怕同床异梦,只顾自己舒心。

&ep;&ep;也罢了。

&ep;&ep;打定主意,魏菱星抱着光溜溜的锦被沉沉睡去。

&ep;&ep;第二日,她睡醒以后只觉得头昏脑胀,眼睛酸涩。

&ep;&ep;应该是昨夜没睡好,水灵灵的眼睛里头布满了红血丝。

&ep;&ep;她掩面打了个呵欠,懒懒的坐在梳妆镜前,拍拍手。

&ep;&ep;星粹宫的宫女们从门外鱼贯而入,上手替魏菱星梳洗打扮。

&ep;&ep;除了樱桃外最贴心的四个侍女之一,雾月担忧的说道:“公主,您眼睛怎么会这么肿,瞧了就让人心疼,可是换了地方睡不好吗?”

&ep;&ep;她一边替魏菱星描眉,一边愁云满布的说道:“要不奴婢去找将军,让将军想想法子,看不看能不能要点些安眠的香,或是开些安眠的方子给您服用吧?”

&ep;&ep;魏菱星一听找秦骁,立马说:“不必。”

&ep;&ep;“我昨夜睡得晚了些,是有些不习惯,但也是能适应了的。不过是这十几天日子,一来就请太医过来开方子,传出去也不好听。”

&ep;&ep;她找了个冠冕堂皇的借口糊弄过去,雾月这才作罢。

&ep;&ep;细细的替魏菱星上好了妆,又挑了得体好看的衣裳给换上,雾月福福身子,温声细语的说:“公主,用早膳吧。”

&ep;&ep;魏菱星淡淡嗯了一声,有些倦怠的走去用膳的偏厅坐下。

&ep;&ep;外面侍奉的下人将早膳一一呈上。

&ep;&ep;魏菱星微微皱起了眉头。

&ep;&ep;将军府的早膳一向这般健康?

&ep;&ep;白粥,四样小菜,咸菜,点心,甜汤。

&ep;&ep;一丝荤腥都没有。

&ep;&ep;魏菱星拿起勺子喝了一口粥,倒也没说什么。

&ep;&ep;秦骁以前行兵打仗,早上说不定就是不允许吃太过油腻的,吃这些吃惯了,确实健康。

&ep;&ep;忍忍也就忍忍吧。

&ep;&ep;将军府的下人们谨慎小心的伺候着这传闻中的韶安公主,见她虽然妆容精致,但难掩愁色,想来正如将军所言那般,想念宫中,胃口不好。

&ep;&ep;这样清淡的饭食都吃下了。

&ep;&ep;亦可见将军对公主真是用了心思。

&ep;&ep;一顿早膳用罢,外头刮起了风。

&ep;&ep;魏菱星头又疼起来,脑仁似乎都涨涨的。

&ep;&ep;昨夜又哭又吵,还不适应新环境。

&ep;&ep;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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