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p;&ep;好不容易哄着秦慕延睡着,江歌终于松了口气,她坐在床边,忽地觉得手腕处一阵灼热,反射性地低下头看向那,又见到了那根红得刺眼的细绳。血一般的颜色和她手腕处苍白的皮肤形成明显对比,好似是从皮肤里渗出的血一般,然而那细绳尾端偏偏又染上了一抹黑,就像是被火烧焦了一样,碍眼得很。

&ep;&ep;江歌不觉抿紧了唇,这红绳是古灵给她的,当初多亏泠焰替她说话,才有幸让古灵松了口,答应暂时放她离开,条件是必须系上这施了法的红绳。

&ep;&ep;系上这绳子后,她不能再过度消耗法力,尽管她的法力因为强大的求生执念而无穷尽,但任何事都有两面性,当执念到达一定的程度,她就会变成恶灵。到那时,便是古灵亲手将她送往轮回的时刻。而红绳渐渐变黑就是给她的一个警示,所以,找到身体的事,迫在眉睫。

&ep;&ep;江歌在房里呆了一会儿,见秦慕延已经睡沉,她将窗户锁好,这才放心离开房间。

&ep;&ep;宴会到这时也已经结束得差不多了,不复之前的嘈杂,一楼渐渐恢复宁静。别墅很大,江歌到处转悠了一下,险些忘记了回来的路,正要上楼去看一下秦慕延,却无意看到祁琰的身影。

&ep;&ep;他身边还站在一个穿着米色长裙的女人,约莫四十多岁的模样,虽然保养得很好,脸上的妆容也化得精致,却还是掩不住她眼里的疲惫。

&ep;&ep;祁琰拍了拍自家姐姐的肩:“姐,别担心,小萱一定会没事的,我们要相信现在的医疗技术。”

&ep;&ep;“嗯,小萱一定会醒过来的。”祁思雅点点头,却又控制不住悲伤,捂着嘴自责:“都怪我,怪我和她吵,要不是我惹她生气,她也不会拗气去飙车,也不会……”

&ep;&ep;她的话没说完,就开始掩面哭泣,祁琰又拍着她的肩连声安慰。

&ep;&ep;不小心撞见了人家的家事,江歌自觉离开。她叹了口气,果然家家有本难念的经。

&ep;&ep;**

&ep;&ep;秦慕延醒过来已经是第二天早上了,睁开眼时,太阳穴处还隐隐作痛,他吃痛地揉了揉,后知后觉地反应过来这是他的房间。他回家了?

&ep;&ep;秦慕延从床上坐起,努力回想昨晚的事……

&ep;&ep;——还楞着作甚,快帮朕更衣。

&ep;&ep;——朕的爱妃为何还站在那不动?还不快来侍寝。

&ep;&ep;——大胆刁民,竟敢对朕动手动脚,来人哪!

&ep;&ep;——我有女朋友,她在那。

&ep;&ep;——女朋友,你说句话,让这三十岁的单身狗听听。

&ep;&ep;“……”

&ep;&ep;如同走马灯一般,昨晚的事一股脑涌进他的脑子里,一桢桢画面历历在目。秦慕延狠狠地抽了一下嘴角,不,那个二货不是他。

&ep;&ep;——你能看见我,这样就足够了。

&ep;&ep;女人柔柔的声音忽然在脑海中响起,还有那个如空气般缥缈的吻,秦慕延心里一个咯噔,心跳像是漏了一拍,又加快速度咚咚咚地跳,好似要撞破他的胸腔从里面跳出来一般。

&ep;&ep;这时,手机铃声突然响起,不合时宜地拉回了他的思绪。

&ep;&ep;看见来电显示上郑钱的名字,秦慕延只觉有种不好的预感,特别是在他酒醒后的这个早上。

&ep;&ep;“喂……”

&ep;&ep;“慕延啊,你怎么回事?你昨晚是不是喝酒了?你说你去参加祁总的生日宴,本来挺好的事儿,但你怎么就喝酒了呢!你又不是不知道你的酒量和酒品……唉!”

&ep;&ep;郑钱的声音听起来痛心疾首,似乎在对自己因为看到是祁琰的邀请才送到秦慕延手里,而不是像以前对待其他人一样直接推掉而感到懊悔不已。

&ep;&ep;秦慕延抿了抿唇:“说重点。”

&ep;&ep;“重点?”不知是想到了什么,郑钱的声调都上升了一个度:“皇上您去微博上看看就知道重点了!”

&ep;&ep;秦慕延:“……”

&ep;&ep;这句皇上让他心里莫名不安是怎么回事?

&ep;&ep;秦慕延挂断电话,飞快登陆上微博,等看到热搜榜上那几个最热的话题,他的内心只剩下年少中二时四十五度角仰望天空那种蛋疼的忧伤。

&ep;&ep;关于他昨晚醉酒的新闻是一波又一波,什么拍戏走火入魔醉酒后自称皇上,什么单身太久中魔怔无中生有“鬼”女友……当看到热搜第一那个“琰延cp”的时候,秦慕延自觉顿住就要点下去的手指,默默按下了返回退出微博。

&ep;&ep;天气这么美好,空气这么清新,为什么要和自己过不去?这种网络上的麻烦事果然还是交给郑钱吧。秦·惹完事就跑·慕延如是想。

&ep;&ep;而这边,某万年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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