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p;&ep;这些事是钟意从没听过、亦没想过的,钟意在承恩侯府时,不过是一盏被摆起来装饰好看的美人灯*,林氏只消得在她需要时能把钟意拿出去卖个合算的好价钱便是了,自然不会去让钟意知道这些,更别提与她参谋合计了。

&ep;&ep;是而钟意被林照的话一时震得三魂七魄都错位了大半,久久地作不出半点反应来。

&ep;&ep;其实钟意也没有多么天真,骆贵妃和傅元后之间的龃龉斗争朝野内外都传得响亮,钟意不是不知道承恩侯府因骆贵妃的缘故,或者因可能参与过的夺嫡旧事十分不受新君待见,但她原也只知骆家情况不好,万万没有想到,连同为姻亲的林府境遇都这么差了。

&ep;&ep;“其实也不好全怪祖父不听劝,”林照把憋在心里闷得要生霉的牢骚话吐露完了,也收回了些许理智,苦笑着淡淡道,“其实应该说,在你、我未出生前,自祖父把姑母嫁给贵妃娘娘的兄长起,有些事情,便早已注定了。”

&ep;&ep;“祖父他当年既享过贵妃娘娘的荫蔽抄着捷径踩着旁人往上爬,如今落魄了,也合该旁人反过来再把突他踩下去了,一饮一啄,也是天定。”

&ep;&ep;“其实说来也不过是成王败寇,胜者为王,败者认输,祖父也算是输的很体面了。”林照安慰钟意道,“至少今上看起来没有赶尽杀绝的意思,也没有当庭撤职,还留给祖父一年多的时间来作缓和,一点一点地把手头上的事情交接好……可见今上是个胸怀大度,心中有百姓的。”

&ep;&ep;“若是换个眼睛里只看得见党争和皇权的上位,你我如今还哪里有资格坐在这里喝着茶说这些话呢。也是万幸,先帝虽是个内宫外政不分家的糊涂蛋,今上却是清醒的很,能遇上这样的理智的明君,也是天下百姓的福气。”林照说着说着忍不住又叹了口气,苦笑地补充道,“只是这份福气,终究与你我无关罢了。”

&ep;&ep;“其实也不用怕什么,左右这些事都已尘埃落定了,我今日与你说这些,其实也没多大意思,不过是我借你发发牢骚罢了。你也不用往心里去,听听便罢,”林照见钟意真是被吓得不轻,还特特伸出手来掐了钟意的侧脸一把,作出副顽笑模样来,“左右你我都是要嫁到燕平王府去的,常言道有祸不殃及出嫁女,林府就算以后真有什么了,也轮不到我们头上不是?”

&ep;&ep;作者有话要说:  问:如何评价贵府剩下的小姐妹们?

&ep;&ep;林照:呃……一群养在后院里的小金鱼?凑成一堆还挺热闹的,就是没什么脑子,快下雪了还在洒下来的两口吃食抢破头。

&ep;&ep;第20章心结

&ep;&ep;“况且祖父本就是与今上谈好的,和平放权,平稳交接,不过是丢了往日的富贵荣华而已,我已不觉难受了,你又替我哭丧着脸作什么呢?”林照无奈地叹了口气,脑海里突然想起什么,低眉一笑,逗弄钟意道,“不说这些丧气的了,说起来,钟妹妹,你与燕平王世子是怎么认识的,你好像还没有与我说过吧?”

&ep;&ep;钟意一怔,小北山的事儿真说起来也并不多光彩,钟意犹豫了一下,终也只是含糊道:“只曾在小北山偶然碰见过一回,倒也说不上如何熟悉……那,林姐姐是都已经知道了?”

&ep;&ep;钟意一时不知道该是放松还是失落,这事儿她本一直犹豫着不知该如何与林照开口呢。

&ep;&ep;“我该知道什么,还是不该知道什么?”林照低头呷了口茶,暗笑道,“我只是觉得,那位殿下可真是有够厉害的,不过一面之缘都能借着闹出许多是非来,得便宜退了长宁侯府的婚事还不知乖,硬要给自己刻下痴情人的印子……”

&ep;&ep;“说起来,真要按他们那边的说法盘下来,我都该好好谢过钟妹妹了。”林照越说越觉得好笑,偏过头来忍俊不禁道,“毕竟,先前燕平王妃给府上提的是侧妃,长宁侯府的婚事一退,那边的说法当即又含糊起来了。”

&ep;&ep;“看这意思是要在我与余姚杨氏间挑一个拔上来了……真不愧是天潢贵胄,这谱儿摆的,知道的知道是选世子妃,不知道的怕不是都要误会是选皇后了。”

&ep;&ep;钟意却半点也笑不出来,她一时听不出林照这话是反讽还是暗嘲,脸上僵了僵,呆呆地为自己辩驳道:“但,我先前在小北山时,确实是不知道林姐姐与……”

&ep;&ep;说着说着,钟意便自觉消音,说不下去了。

&ep;&ep;——毕竟,这话放现在来说确实是太假惺惺了,钟意自己说的难堪,林照也未必想听她说这些。

&ep;&ep;终究就算是说出个花来,也都无济于事,归根结底,钟意现在也不可能主动放弃燕平王世子递过来的好意,但一想到日后要与林照共侍一夫……此情境虽非钟意本心所愿,但将心比心地想一想,异地而处,若是钟意站在林照今日的立场上,心里自然是极不舒服的。

&ep;&ep;以“无知”作为辩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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