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p;&ep;他是我的。程赢一字一顿,他不知道是否有谁在听,但这就是他此刻想说的话。

&ep;&ep;就算只是幻境,他也不允许徐妄之可能不属于他。

&ep;&ep;湮灭。

&ep;&ep;灵力聚集剑刃,长剑轻挥,凌厉剑意划破水镜,白虹贯日,假象湮灭。

&ep;&ep;咳咳咳咳咳咳

&ep;&ep;徐妄之躺在主屋床上,随意翻个身都能咳个惊天动地。

&ep;&ep;身体的虚弱让他整日昏昏沉沉,什么也无法多想。

&ep;&ep;日子仿佛流水般逝去,他甚至分不清白天和黑夜,也不知道自己在床榻上度过了多少时日。

&ep;&ep;徐重偶尔会来看他,但也只是吩咐下人悉心照顾,叮嘱医官尽力想新药方,然后就回去处理城中公务了。

&ep;&ep;程赢呢?徐妄之每天都会问向善。

&ep;&ep;向善:少爷您病糊涂了,程护卫早就离开凤庆城了。

&ep;&ep;徐妄之:是吗?咳咳咳

&ep;&ep;您别说话了,休息吧。

&ep;&ep;闭上眼,一天就又要过去了。

&ep;&ep;徐妄之竟然久违地感觉到了恐惧。

&ep;&ep;我明日要出去走走。

&ep;&ep;向善:少爷

&ep;&ep;徐妄之语气坚持:咳咳咳,去安排。

&ep;&ep;是。

&ep;&ep;明日可以出去走走,带着这样的希冀,徐妄之闭上眼暂时休息。

&ep;&ep;但第二日,高热夺去了他的意识。

&ep;&ep;等身子再好一些的时候,已经是半月后了。

&ep;&ep;去青冥山。

&ep;&ep;徐妄之吩咐向善。

&ep;&ep;飞鸟车仗载着他吹不得风的身子,落在了青冥山崖顶。

&ep;&ep;少爷,您来这里做什么?向善问他。

&ep;&ep;徐妄之往崖边走了几步。

&ep;&ep;碎石滚落着跌入崖底,向善在一旁见了,连忙向前想扶住徐妄之,却被徐妄之一把推开。

&ep;&ep;我赌赌。

&ep;&ep;没有程赢,他能不能入秘境。

&ep;&ep;然而下一刻,向善在他身后打晕了他,晕倒前,徐妄之听到向善对其他护卫这样吩咐。

&ep;&ep;少爷有轻生的念头,回去之后如实禀报城主。

&ep;&ep;回到凤庆城后,徐妄之被禁足了。

&ep;&ep;徐重不许他离开府里半步。

&ep;&ep;身体的病痛消磨不了徐妄之的意志,囚禁般的生活却能侵蚀他对生的渴望。

&ep;&ep;如果哪里都去不了,生不如死,他为什么还要活着?

&ep;&ep;这样的念头一旦出现过一次,便会在每一次他被病痛折磨后无法迈出院落半步时再次出现。

&ep;&ep;次数多了,徐妄之开始留意起了挂在主卧墙上那把用作装饰的长剑。

&ep;&ep;不知道剑刃,利不利。

&ep;&ep;又一次高热缠绵病榻多日的午后,徐妄之支走屋内服侍的下人,取下了那把剑。

&ep;&ep;他因病弱而瘦到脱相的脸倒映在剑刃上,看起来是那么死气沉沉。

&ep;&ep;已经许久未照过镜子的徐妄之下意识扔掉了剑。

&ep;&ep;这个人,怎么会是他?

&ep;&ep;那样狼狈,那样死气沉沉。

&ep;&ep;片刻后,他才重新捡起了剑。

&ep;&ep;剑刃中映出的人影,真的是他。

&ep;&ep;这就是求而不得的他吧。

&ep;&ep;想要健康不可得,想要自由不可得,想要希望不可得。

&ep;&ep;这个他,是绝望的他,是不该存在的他。

&ep;&ep;剑尖指向心脏,徐妄之咬牙,捏紧手指,片刻后,鲜血从嘴角溢出。

&ep;&ep;就算只是幻境,他也不愿意活得这么狼狈。

&ep;&ep;他要离开。

&ep;&ep;再次睁眼,徐妄之看见的是澄澈蓝天,平缓了一下呼吸,他撑着手坐起身来,看见了身旁同样刚刚脱离幻境的程赢。

&ep;&ep;你没事吧?徐妄之见他躺在地上,沉默地一瞬不瞬看着自己,不由开口问道。

&ep;&ep;幻境里,程赢选择了离开凤庆城,如果程赢没有离开,估计他在城主府里的生活,也不会那么难捱吧。徐妄之回想幻境中自己那样狼狈的模样,又觉得或许没被程赢看到会更好一些。

&ep;&ep;程赢没有回答他,似乎是在确定什么。

&ep;&ep;徐妄之以为他尚未从幻境的冲击中缓过神来,便移开目光,打量起他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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