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p;&ep;“幺妹帮忙哄着就是。”

&ep;&ep;“合着将来娷姐姐是要送到我屋里来的?”沈寒香拿话噎他。

&ep;&ep;沈柳德无奈摇头,“这要收拾东西,两日后去学堂里,一年到头才回来一次。总要盯着下人收东西,回爹娘的话,事还多着……”

&ep;&ep;沈寒香不说话,不耐地朝外头盯。

&ep;&ep;沈柳德只得硬着头皮问,“那什么时候来罢?”

&ep;&ep;“你是大后天走,大后天早点,天没亮就来。要有人撞见了,就说来还我的九连环。”沈寒香道。

&ep;&ep;沈柳德想了想,又听沈寒香说,“不是那如意九连环也弄不在了罢?你的哪个好姐姐又拿去了?”

&ep;&ep;“……”沈柳德急得话都不会说了。

&ep;&ep;“闹你玩的,我走了,记得来,千万别忙忘了。不然娷姐姐留我房里,再也别想的。”说着沈寒香就出门去。沈柳德头疼地在床上靠了会儿,听人说徐氏叫问学堂的事,只得起来梳洗过,反复漱了三道口,身上酒气才闻不见,朝徐氏那边去了。

&ep;&ep;大后日卯时初刻,沈寒香听见门上有人敲,就知道是沈柳德来了。叫枫娷去开门。

&ep;&ep;枫娷没想到是沈柳德来,赶紧让进屋,坐在旁边角落里,描画一个荷包样子。

&ep;&ep;沈柳德朝沈寒香做个鬼脸,便走到枫娷身后。沈寒香缩进被窝里装睡,竖着耳朵听罢了。

&ep;&ep;枫娷披着件薄袄子,下还穿着一层薄裤,本待听沈柳德来找沈寒香有何话说,不料肩上给沈柳德一拍。

&ep;&ep;“少爷又来寻奴婢开心了!”她啐道,看一眼沈寒香露出来的个后脑勺,这才明白过来,沈柳德就是来找她的,沈寒香也知道,不然他两个哪有不说话的道理。

&ep;&ep;“我正经来向姐姐辞行的。”沈柳德一作揖,头发挽得慌忙,掉下一绺来,遮了他的眼。

&ep;&ep;枫娷叹了口气,把他叫到妆镜前坐下,重解了梳头。

&ep;&ep;将短银簪扣上,沈柳德笑问,“不与我置气了?”

&ep;&ep;枫娷揉了他一把,尖脸垂着,颊上两团羞答答的红。

&ep;&ep;“怎这么早起来绣荷包?描的什么样子,拿来我看。”

&ep;&ep;上一回修的并蒂莲,这一回绣的连理枝,才刚描样子。沈柳德坐直身,沉声道,“姐姐的意思,我也明白了。”

&ep;&ep;枫娷赧得满面通红,啐道,“真糊涂假明白。”

&ep;&ep;沈柳德把刚描大半花样子的荷包收了起来,枫娷忙低叫两声,“这还没绣的……”

&ep;&ep;“就是这份心难得,荷包什么的,我未尝没有。”

&ep;&ep;“知道少爷风流债多。”枫娷冷道,平顺眉眼一肃,沈柳德赶紧转过身来,急道,“姐姐这说什么话来着,幺妹没同你说的么?”

&ep;&ep;枫娷奇怪看一眼里头,沈寒香似是睡着了,压低声问,“说什么?”

&ep;&ep;沈柳德才把学堂三年后叫她过去他房里的意思说了,就算得个通房先,但既是他第一回主动开口问徐氏要人,自同以后的都有所不同。

&ep;&ep;枫娷心里愿意,嘴上却说,“再说罢,也要问过太太意思才做得主。”

&ep;&ep;二人凑在一处话声越来越小,沈寒香也真睡着了,等醒来时,天光已经亮了。

&ep;&ep;枫娷过来伺候洗漱吃早,沈寒香把另三个仆妇支到外面去,见枫娷气色不错,便知沈柳德多半好言好语哄过了。心里也觉得高兴。

&ep;&ep;早饭没吃完时,李玉倩便过来一块吃,沈寒香也同她打了招呼。

&ep;&ep;李玉倩道,“不是不爱同我说话的么?”

&ep;&ep;屋里就枫娷和碎云两个,都是贴身伺候的,李玉倩也便懒得装在旁人面前的样子。饭快吃完时,叫沈寒香陪她午饭后去忠靖侯宅。

&ep;&ep;“我不去。”沈寒香先吃完,净手吃茶,捧着茶盅想也不想便拒了。

&ep;&ep;李玉倩也未说话,等饭吃得差不多了,才朝沈寒香说,“不去也不行,我回过马姨娘了,大哥吃过午饭就来,给太太禀一声,就出去。”

&ep;&ep;她话说过,便不逗留,朝外走时又转过身来说,“到了那儿,你在外头马车里等我就是。”

&ep;&ep;“……”

&ep;&ep;枫娷见沈寒香脸色不好,过来给她添茶水,劝道,“李家大姑娘在咱们这儿住不长,姐儿别生气。”

&ep;&ep;“这话怎么说?”沈寒香问。

&ep;&ep;“昨天下午去姨奶奶屋里拿针线,李家来人了,说要接大姑娘回去。”

&ep;&ep;沈寒香忙问,“为着什么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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