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p;&ep;众人从刚才凝滞略带诡异的氛围中抽身,什么香烛烧得快,没准是二少玩的把戏,为的目的就是吓唬人。

&ep;&ep;大家重新乐呵起来,吃吃喝喝,说说笑笑。

&ep;&ep;“我还是第一次参加冥婚,真不一样。”

&ep;&ep;多好玩稀奇啊。

&ep;&ep;“跟剧本杀一样,比那个真实,大手笔。”

&ep;&ep;现场的宾客几乎没年纪大的老一辈,最大的就是和二少同岁四十多,大部分都是二三十年轻人,脾气性格都是家里有钱爱充大头,爱玩,嘻嘻哈哈性子,来捧王家场子的,还有人调笑说:国外不是流行什么派对么,咱这也是,夜里户外烧烤主题冥婚派对。

&ep;&ep;洋气啊。

&ep;&ep;众人不信鬼,尤其是几杯酒下肚,吹牛吹大了,就觉得自己天下无敌,什么都不怕。唯独池杰王素萍,是巴不得赶紧撤离现场,俩夫妻都是畏畏缩缩害怕恐惧模样。

&ep;&ep;王猛一看,说:“你们怎么回事?别扫了二少的兴致,趁着这个机会,你们往前头站,在二少跟前混个脸熟。”

&ep;&ep;“大哥,我怕。”王素萍脸白,鬼鬼祟祟还看了下四周空气,戒备说:“你又不是不知道,真的有鬼。”

&ep;&ep;王猛嫌妹子这副表现,瞪了眼说:“你怕什么,我不是跟你说过了,大师在这儿,门上贴着符纸,就算池星诺真的死了成了鬼,他也出不了那道大门,今晚冥婚一过,明早池星诺就要送去火化,这事就了结了,之后该干嘛干嘛。”

&ep;&ep;“哥,真的吗?真不会出现?刚那香烛烧的——”

&ep;&ep;“你快给我闭嘴!”王猛打断,看向妹夫,说:“小池,你脑子比她清醒,现在事情都这样了,我跟你说,二少跟他弟弟不对付,今天这冥婚,看着是二少给他弟弟脸面,你自己看看,这是给脸面吗。”

&ep;&ep;宾客吃喝拿着死去的四少取笑当乐子,什么喜欢男人——在平安县,别管家里多有钱,思想还是传统的,大家都保守。

&ep;&ep;二少把这事捅出来,大张旗鼓给弟弟冥婚娶个男人,什么兄弟情深?

&ep;&ep;池杰早看明白了。

&ep;&ep;王猛压低了声说:“二少要心里痛快,玩的尽兴,咱们收了钱,想搭上这层关系,以后王家二少当家,你们要懂轻重,一会二少说了什么,你受受委屈,面子算几个钱?对吧……”他一一交代清。

&ep;&ep;二少花那么大笔钱办场冥婚,目的是羞辱死去的弟弟,现在新鲜出炉的四弟‘岳母岳父’,送过去让二少拿话开开玩笑,痛快痛快。

&ep;&ep;这就是交易,做买卖,不亏。

&ep;&ep;池杰懂,但来之前没说还要当众拿他开玩笑的,这人最要面子,当时面上就有些不痛快。

&ep;&ep;王猛见状提醒:“你的车还没回来,你想想,这里谁认识你?几句玩笑话,今晚一过,过几天你开着新车去上班,这才是面子气派。”

&ep;&ep;池杰脸色僵硬难看中又透着几分服软认了。

&ep;&ep;“大哥,池星诺真不会出来吗?”王素萍倒不在乎什么脸面,她现在害怕,隔空望着那扇木门,上面隐约可见黄符。

&ep;&ep;王猛不耐烦了,“说了多少遍了,有大师在,他一个鬼,还是个小鬼,难不成能逃出大师画的符?”

&ep;&ep;“好好。”王素萍略松了口气,但下一秒她眉头一跳,着急拉着大哥袖子,“哥,你、你看,那门上的符是不是动了下?”

&ep;&ep;王猛也吓了一跳,扭过头去看,虽然隔得远,但门口挂着灯笼,红色的灯光下,照着那几道黄符。

&ep;&ep;“什么都没有,这不是好好的吗,你别吓唬自己,要是害怕了,我找大师守着你们。”

&ep;&ep;“这个好这个好。”王素萍连连点头,只是时不时还去看那道门。

&ep;&ep;大师听闻恳求,他收了王二少的钱,还拿了王猛的钱,自然是颔首点头,说:“小事,有我在,你们尽管放心,他现在是魂不全,肉身未消,就算是死了真成了鬼,也不过是连点微末鬼力都没有的小鬼,冲不开我设的阵法的。”

&ep;&ep;这位大师说的信誓旦旦,当初也跟二少说了,这池星诺最合适,不怕被报复,毕竟是阴事,怕出岔子,池星诺是最好的人选了——王二少看不见鬼,不懂阴间事,但他明白个道理,柿子要挑软的捏。

&ep;&ep;而池星诺做人是软柿子,亲爹不在意,卖了儿子,背后无靠山,还替他们遮掩,死了当了鬼也是软柿子鬼,不怕被报复寻仇。

&ep;&ep;因此这会王二少嘻嘻哈哈跟宾客说话谈笑,还有人提议‘闹洞房’,说没见过冥婚闹洞房,“……你们说,二少弟弟在里头和新娘闹起来了没。”

&ep;&ep;众人哈哈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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