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p;&ep;七婶家就在旁边,两家的院墙中间有几棵柳树挡着,可也挡不住今日之事被人窥视了去。

&ep;&ep;她把羊肉给七婶,而七婶拉着她的手,叫道:“真是天杀的,怎么下这么重的手?!”

&ep;&ep;许相如见七婶家的小儿子躲躲闪闪的目光,有些疑惑,便又听见七婶道:“好在安里正是个明事理的人,送了礼给你赔不是。这些是你该得的,收回去自个吃吧,七婶不能要!”

&ep;&ep;许相如总算知道为何安桐当时骂她黑心肝了,原来是七婶家的小儿子当时躲在墙头围观,却被安桐的一番举动给误会了。三方都产生了误会,她苦笑不得,这误会看来是解释不清了!

&ep;&ep;“我的脸跟安家没关系。”许相如并不希望安桐继续背负这个罪名,她与安桐之间的事情只能由她们自己分对错,别人却不能说半分。

&ep;&ep;她又瞥了一眼七婶的小儿子:“眼见不一定为实。安小娘子人很好,这些羊肉也托了她的福。七婶,我们一家也吃不完这么多,你便收下吧!”

&ep;&ep;七婶自然是不肯收,但是他们家也确实很少能吃到羊肉,在许相如的再三劝说下也就收下了。她也明白了许相如的意思,便是让他们收了羊肉,记住安家的好,便不要再往外说安桐的不是了。

&ep;&ep;待许相如离去,七婶抓来小儿子狠狠地教育了一通,又叮嘱他,毕竟吃人嘴软拿人手短,日后再也不在背后嘀咕安桐了。

&ep;&ep;从七婶家离开,又沿着屋后的小道走了片刻,许相如望着那处的屋舍,脚步便慢了下来。

&ep;&ep;张婆婆是一个年近六十的老媪,无儿无女,自从老伴死后,这么多年便一直孤身一人。后来她捡回了一个女娃,祖孙俩相依为命,才不至于孤独终老、无人送终。

&ep;&ep;而张婆婆与许家的渊源颇深:当年许相如一个人去给在地里干活的许三和许王氏送吃的,险些在半路被拐子带走。幸好张婆婆经过,大声呼救,那拐子是初犯,紧张害怕之下便扔下许相如跑了,许相如便因此而得救。

&ep;&ep;许相如一直记得张婆婆的恩情,这么些年来也把她当半个祖母般看待。而张婆婆也是个慈祥的老人,否则也不会把那个女娃捡回来当亲孙女一般养。她还时常给许相如糖吃,当许三打母女俩时,也会仗着老人的身份呵斥、制止许三……

&ep;&ep;“张婆婆……”许相如在门外唤了一声,没有什么回应。她只好走到另一间屋子前敲门,“邵茹。”

&ep;&ep;刚敲下去,门便开了,残破的木门后出现一道俏丽的身影,身子娇弱、声音温柔:“相如,你来了!”

&ep;&ep;许相如蹙眉,应了一声,将手中捆着羊肉的绳子递了过去:“张婆婆呢?”

&ep;&ep;“婆婆今日身子不适,在歇息,相如你有何事与我说,我转告婆婆便是了。”

&ep;&ep;许相如摇了摇头:“无事,这里有些羊肉,你偶尔做点荤菜给张婆婆吃吧!”

&ep;&ep;邵茹接过羊肉,又抬眸看了许相如的脸一眼,正要说什么,许相如却不给她机会,转身便离去了。

&ep;&ep;羊肉性味甘热,虽有膻味,可处理得当,将是一道非常美味的菜肴。

&ep;&ep;羊肉还具有益气补虚、温中暖下的功效,加上安家还给了一些珍贵的药材,许相如便搭配了那些药材,煨了一道羊羹给许王氏补身子。她自己倒因为脸还肿着,不敢吃这些食物,所以只吃了简单的素菜。

&ep;&ep;晚上的时候,许相如脸上的红肿便消了些,她知道这是安桐给的药起作用了,不出两日,便该恢复原貌了。

&ep;&ep;只是,她觉得自己平白受了安桐的一个恩情,心里跟针刺一样难受。辗转反侧了几宿,寻了个空日便登门去了。

&ep;&ep;安桐的头痛症也不是时常发作,只要她不去想前世之事和书中的情节,那便一点事也没有。她睡了一个懒觉,又吃了药和一些补品,懒洋洋地坐在院子里晒太阳。

&ep;&ep;许相如来寻她令她有些意外,更意外的是许相如居然关心起了她的身体。安桐受宠若惊,假装身子不适地躺在躺椅上无病呻吟:“哎哟~唉~可真难受……”

&ep;&ep;许相如心道:“怎么看起来就这么假呢?”

&ep;&ep;好在安桐平日也都这般夸张,她没多想,道:“邪风伤体就该多穿两件,莫要吹了风,还有得多些歇息。要么用湿汗巾覆于额头,要么揉一揉穴道,使血脉通达……”

&ep;&ep;安桐眼睛睁的如铜铃般大,看起来有些呆滞。她道:“你如何懂得医理?”

&ep;&ep;许相如想到她昨日帮自己剥鸡蛋敷脸,理应“礼尚往来”,于是过去帮她揉额头上的太阳穴。闻言,便回:“村中人家都懂些皮毛,除却用药不可胡来,这些小病小痛没必要去花钱请郎中看的,都可自行料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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