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p;&ep;安桐心底愕然,是她太天真了。本以为凭着江晟安另有所属便能顺利退婚,可没想到此事的难度也不亚于另外两个计划。

&ep;&ep;“爹,我们不可提退婚,那让江家提如何?”安桐又道。

&ep;&ep;“你何以忽然一定要退婚了?”安里正疑惑了。

&ep;&ep;安桐暗念不妙,赶紧抱着安里正的手臂撒娇:“爹,女儿哪里是一定要退婚,不过是想帮爹娘解忧罢了。”

&ep;&ep;安里正欣慰地笑了:“桐儿有心了,不过让江家主动退婚可非易事,你若真不想嫁,此事便得从长计议。等你娘回来了,我与她商讨一二。”

&ep;&ep;安桐也知道自己心急了,不过她已经提了此事,日后再提,也不会惹她爹娘怀疑了。想到此处,她的心情大好!

&ep;&ep;夜里,安桐的头又痛了,不过痛得没有之前那般厉害。她想到自己刚重生回来便脚不沾地到处跑,想必是累坏了,干脆便早早地躺回到了床上。

&ep;&ep;好在她睡着后便感觉不到脑袋的疼痛了,只是她又看见了那漫天飞舞的纸张,而信笺中却没有再发出什么诡异的声音。

&ep;&ep;安桐以为自己又回到了混沌中,她低头看自己的身躯,发现一如她回来前,有些白,还有些淡。她抬头想抓那些纸张,希望自己能窥视更多的事情,可无论她如何跳、伸手,都沾不到半分。

&ep;&ep;就在她越来越焦虑之际,一张纸中伸出了两双粗糙的手向她抓来,她吓了一跳,被人抓着扔进河里的记忆浮上心头……

&ep;&ep;“啊——”安桐尖叫出声,拼命地挣扎。

&ep;&ep;猛地睁开眼,四周看起来十分昏暗,窗外的灯光将窗棂的影子投射到屋内的地砖上,随着灯笼的摇曳而忽明忽暗。

&ep;&ep;安桐捂着胸口,试图安抚她剧烈跳动的心。而那个梦过于真实和可怕,她知道自己不管过了多久,依旧无法忘却那个梦魇。

&ep;&ep;相信鬼神存在后的她对黑暗有着一种莫名的恐惧,她想点亮四周,可又不敢下床去。最终她只能抱着被子睁着眼到天明,听见外头的鸡鸣后,她才疲惫不已又安心地睡了过去。

&ep;&ep;安里正对于她有一次睡到日上三竿才醒予以了关怀:“可是病了,要不要爹请郎中回来给你看一看?”

&ep;&ep;安桐忍下一个哈欠,道:“不必了爹,我不过是昨夜很晚才歇息,所以早上起不来罢了。”

&ep;&ep;“可你昨夜不是很早便安置了?”

&ep;&ep;“做了个噩梦,便睡不着了。”

&ep;&ep;安里正想了想,宽慰道:“你娘很快便回来了,让她给你求一道符带着。即使你不信那些事情,可也还是得带着,知道了吗?”

&ep;&ep;安桐哪里敢不信鬼神,忙应下,吃了些东西后,便又到她的田里去了。

&ep;&ep;天越来越凉,不知是否受天气的影响,安桐觉得浮丘村的氛围也冷清了些许。不过也并不奇怪,此时村中的壮力必然是在田里干活,而妇人要么在家织布,要么到河边浣衣,孩童三三两两地在低浅的小河中抓鱼或放牛,还有的则在村塾中进学,像安桐这等闲散人员确实不多。

&ep;&ep;浮丘村三面环水,有不少河流,不过安桐出事的河流却并不在浮丘村附近。那条河流在浮丘山的山脚下,河道十分深,且河泥是黑色的,还散发着不少臭味。河流的四周长着不少草和荆棘,滋生了不少蚊虫。

&ep;&ep;其实有河流的地方自然是大受欢迎的,可此河流在浮丘山山脚下,而浮丘山常有野兽出没,四周又是比下等田还难耕作的荒地,故而那一带鲜少人去。自从这些年淹死了不少人后,便更是没人来了,各家的孩童都被千叮万嘱不可到那儿去。

&ep;&ep;安桐对那儿有了阴影,绝不敢靠近半步,不仅如此,她见了别的河也都是避而远之。无怪乎她胆子小,实在是她对于溺亡的恐惧有着很大的阴影。

&ep;&ep;她来到自己的那亩地便看见安心正在帮忙浇水,水是从不远处的小水塘中挑来的,以安心的体力,很快便能浇灌完毕。

&ep;&ep;“小娘子!”安心看见安桐便叫了一声。

&ep;&ep;“又幸苦你了,安心。”安桐道。

&ep;&ep;安心是很小的时候便被卖到安家的,故而安里正给他冠了“安”姓。他羞涩地笑了笑,道:“一点也不幸苦,这是小的们该做的。这里很快便浇完水了,小娘子不必亲自下地,免得脏了鞋子。”

&ep;&ep;安桐却没有听他的,她下地检查有没有长草,嘴上道:“我若因为鞋子会被沾上泥而退缩,便不会问爹要这么处地方来亲自耕作了。再者说,衣物、鞋袜总有脏的时候,本来走在路上时,鞋子便已沾了沙粒、尘土,于今又有何差别呢?”

&ep;&ep;安心羞愧得说不出话来,心中暗叹:“还是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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