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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ep;&ep;她所明白的并非是她被溺死了的意义上的死亡,而是她、许相如、江晟安等人都是被创造出来的,用以取悦世人的傀儡。傀儡本就没有生命,他们的一举一动,全部都是被安排好的。

&ep;&ep;这个想法让她的痛苦加深了百倍。

&ep;&ep;她也曾想过是否有人窥视了他们的事情,并将之一一记在了纸上。可她发现时间不对,纸上甚至有她死后许多年的事情,如果是有人窥视,那如何能预知未来之事呢?

&ep;&ep;而且不仅自己死了,连江晟安似乎日后也会死,而且还跟她有所牵扯。可她已经死了,如何能害死江晟安?

&ep;&ep;不过安桐始终没能完全赞同这一个想法,毕竟那太过荒唐、难以置信。她是一个鲜活的生命,在浮丘村的所有人都是活的,有血有肉的,怎么看都不像是被创造出来的假人。

&ep;&ep;况且那纸上所写之事过于模糊,并未能将她所有经历过的事情都写出来。甚至有一些她没做过的事情,是通过他人之口述说出来的,真伪便只有那人知晓。

&ep;&ep;安桐越想越痛苦。突然,所有诡异的笑声和议论声消失了,紧接着一道威严的声音喝道:“安桐!”

&ep;&ep;安桐甚至感觉到一股压力迎面扑来,她想起了村中的老人说的主掌凡人生死的阎王爷,似乎也是这般威严。

&ep;&ep;“安桐!”声音再度如雷鸣般响起,震得她忘记了方才遇到的一切,忘记对生死的迷茫,而只有对这道声音的敬畏。

&ep;&ep;“安桐,你可心存敬畏了?”

&ep;&ep;安桐心中咯噔,难不成是因为她不信鬼神、心无敬畏,故而被天谴了,才有如今这诡异的一幕幕?

&ep;&ep;“敬、敬畏了。”安桐的话不受她控制地蹦了出来。

&ep;&ep;“记住你今日所言,你可不信鬼神,却不得亵渎神灵、需心存敬畏,方能入轮回之道。”

&ep;&ep;“我记住了。”安桐虽然心中还有许多疑惑,却不敢问出口。

&ep;&ep;“去吧!”

&ep;&ep;安桐茫然地“啊”了一声,去哪里?

&ep;&ep;“你本非天地间孕育之人,你的生死不在生死簿,此处不接受你的神魂。你从哪儿来,便回哪儿去吧!”

&ep;&ep;安桐更加茫然了:她并非天地间孕育之人,是因为她是笔下所写出来的人物么?她的生死不在生死簿上,也因她的生死由那执笔之人?可她已经死了,又能回哪儿去?

&ep;&ep;“我如何还回得去?我之生死不由我、不由天,由那执笔之人,哈哈……”安桐笑了,为何要让她知道这一切呢?她就该像想象中那般死了便什么都不知道了,没有什么鬼神、没有什么轮回之道。

&ep;&ep;就在她这么想的时候,她的身子如坠入冰窖般彻骨寒,当她低头看去,自己的身躯却在慢慢变淡。

&ep;&ep;她猛然想起那声音让她心存敬畏,于是忙不迭地打消了自己方才的念头,发生了这么多诡异的事情,也由不得她不信这世上是真有鬼神的了。

&ep;&ep;许是她真的知道错了,身体才没有继续变淡,可却恢复不到原来的模样了,她只好开口询问:“阎君可还在?”

&ep;&ep;回应她的只有一片死寂。她不放弃又开了几次口,可不但没了那威严的声音,连一开始的纸张和信笺都消失了,只有她一开始抓着的几张纸仍然皱巴巴地被拽在她的手中。

&ep;&ep;突然,手中的纸张像被无形的力量拽住了一般,想要从她的手中拽离。她惊恐之下并未松手,反而越拽越紧。而那力量之大,足以将她拖着往前走。

&ep;&ep;脑海中天人交战是否要松手之际,她的手已经松开了,而身体仿佛由高处坠落,重重地摔倒在地上,疼的她身子骨像被拆了一样。

&ep;&ep;“哎哟……”

&ep;&ep;安桐的身体是真的疼,而且还带着一股寒气。她睁开眼,便见一面青石地砖与她的鼻尖仅有一指宽的距离。

&ep;&ep;青石地砖?安桐第一次留意到原来那个混沌的地方也是用青石地砖铺设的。不过她怎么看四周的亮度似乎跟之前不大一样?

&ep;&ep;微微抬头,一面面地砖的尽头是一面墙,墙上开着一个窗,窗棂中糊着纸,白亮的昼光透过纸,将周围照得透亮。窗棂下是一个架子,架子上端放着熟悉的铜盆……

&ep;&ep;“这儿很是熟悉呀!”安桐想。

&ep;&ep;侧上方传来木板咚咚的沉闷声,安桐扭头看去,只见雕花的木床上横出一条腿来。她吓得从地上坐起来,却因用力过猛而脑袋一阵昏沉,险些便昏厥了过去。

&ep;&ep;“我的脑袋怎会如此痛?”安桐嘀咕着,脑中仍旧十分混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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