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烟暖走到阳台，翻出一个号码拨了过去，那边响了好久才接通。
“有事？”
“臭小子，姐姐都不喊，这么冷漠？”许烟暖打趣。
姐弟俩很久没认真的说过话了，从妈妈去世之后，两个人就像刺猬一样，用坚硬的刺把自己包裹起来，不留一点缝隙。
两人对于同一件事情总是意见不合，冷嘲热讽把对方扎得遍体鳞伤。
许烟暖觉得这个弟弟太小，什么都不懂。
许临风觉得这个姐姐太蠢，什么都听别人的。
“你专门打电话，就是想听我叫你姐姐？”少年低声，掩不住的讥讽。
“不行吗？”许烟暖声音微扬。
“……”
久久没等到那边回答，许烟暖正色，“好了不开玩笑，你晚上没有课的话，回家吃饭吧，我今天回来了。”
“我晚上有自习。”
“自习重要还是我重要啊，你怎么这么绝情！”许烟暖控诉。
那头沉默了几秒，无奈开口，“姐，你看看现在几点了，我一来一回快两个小时，够做一张试卷了。高三课业重，我不想浪费时间。”
“……”
许烟暖这次是真的难过了，跟她吃顿饭是浪费时间？
可能许临风也察觉到这话不妥，加了一句，“你下次回家提前说，我早点回来。”
许烟暖无聊的蹲在角落戳着花盆里的叶子，声音闷闷的，“那行吧。你周末放假的话也回来看看，想我就打电话。课业再重也要注意休息，别累坏了。”
今天这通电话，太诡异太反常。
许临风想了想，还是犹豫着开口，“姐，你最近吃药了吗？”
许烟暖，“……”
她太阳穴直跳，这话听多了，真的觉得像骂人，“臭小子，你想死是不是！”
那头低笑出声，男孩子爽朗干净的声音，带着这个年纪该有的青春气息。
快挂电话前，他忍不住再次提醒，“姐，少跟姐夫吵架，他对你挺好的。”
许烟暖咧着嘴笑，揉了揉涩涩的眼睛，“我知道的，你放心。”
她都知道的。
她会照顾好他和爸爸，也会照顾好自己。
再也不会像上一世那么蠢……
许烟暖下楼的时候，一桌人都到齐了，她洗完手挨着许靖远旁边坐下。
“临风说今晚上太晚了，不回来了。”
“小暖啊，不是阿姨说你，你跟临风都太不懂事了，一个没有时间观念，一个没有家庭观念，一家人聚在一起吃个饭就这么难？”林蔓茵声音温温柔柔的，一副慈母的样子。
许靖远听到人不回来，心里已经不舒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