威斯纳听不到弗列格暴怒的吼叫,他愣了一愣,突然打开终端,给虫帝汇报这件事,顺便提出了疑问。

弗列格冷冷的靠着墙,等着威斯纳给他一个合理的回复。

威斯纳看着虫帝给他的回复,面上满是复杂神色。他略微抿着唇,转过身来面对弗列格,慢慢说道:“…发情期。”

“呵,人类哪来的发情期,你脑子出问题了吗?”弗列格满是讽刺。

“邵七他…不是人类。”

“你说什么?!”

威斯纳移开眼睛,虽然内奸是人类那边的,属于人皇联盟内部问题。但是毕竟也有他没有完了解原始种的原因在,如果他早能知道原始种发情期的事情…

强烈的内疚感让他的呼吸都紧迫,他面色不变,声音却闷闷的:“邵七其实是遗留在人类中的…原始种雄虫。”

“原始种雄虫和常规雄虫不同,和常人一样甚至比常人更优秀。他的血液可以起到神奇的增强作用…战争初始时常常被抓去实验…”威斯纳说的艰难:“这次的高烧,估计应该是原始种特有的…发情期。”

发情期…?

弗列格眼眸之中暗沉的光芒突然闪过。

邵七其实是雄虫…

弗列格对这样的结论一点也不吃惊。这也就是邵七所说的“弄明白了就会告诉他”的事情了吧?也就是邵七三十多年不愿意回到人类里面,不愿意回来找已经身为大将军的他的原因了吧。

毕竟,曾经那个混战的年代,别说是虫族的战士了,就是同族的人类,邵七刀下都不知走了多少亡魂。

别的人都不知道“瞬七”的存在,因为邵七他们是存在于悬浮之地的,唯一的小队。这个小队连存在都是高度机密,每一个队员都有着以一当百的实力,邵七也正是因为杀敌于光华流转之间,被称誉“瞬七”。

一梦之间就换了一个种族换了一个阵营,任谁都多少有点接受不能。

“…所以你们这次真正的目的,就是把邵七‘偷渡’回去?”弗列格抱胸,嘴角一抹蔑笑:“…虫族,真是打了个好算盘。只可惜…”

话没有说下去,但是讽刺的意味却是足够了。

“回到虫族是保护他的最好方法。”威斯纳的喉结上下滑动了一下,接着开口道:“…现在找到邵七是最重要的。发情期的雄虫…攻击力是成倍增长的,这一点,只有虫族知道。”

弗列格垂下眼睫。的确,他不得不承认,回到最了解原始种,内部相对最团结,也算是作战力最强大的虫族,无论是保护邵七还是帮助邵七适应他的新身份,都是最适合的。

…而他在这里冷嘲热讽,说白了就是自私的不愿意邵七离他而去罢了…

“先回虫族。”威斯纳对着驾驶员冷静的下着命令:“虫族的科技水平比较好,便于搜索。”

接着,他转过身从仍抱着胸靠在墙上的弗列格身边走过,在擦肩的一瞬间,冷冰冰的语调让人有从心肺开始结冰的错觉:

“有时间在这里暴跳如雷,不去想想解决的办法——弗列格,你作为领导人,失格了。”

弗列格的脸色一瞬间就阴沉下来。

没错,面对事情慌乱,没有尽快冷静下来分析对策却在这里一味发火,他确实失格了。

他不得不承认。

而威斯纳却在吩咐好事情以后回到了邵七之前住的房间。

在关上门的一霎那,这个始终面对敌人的刀枪火炮都不曾弯曲过脊背的杀神,痛苦的靠着门,深深的弯曲下了脊背。

威斯纳形象无的一只手紧紧抓着胸口,从靠着的门上滑落,坐在地上。

他面色苍白,瘦长的手指紧紧揪着胸口的衣服,像即将喘不过来气一样重重的喘息。

“啊…”低低的痛苦□□在他的喉咙里挣扎,祖母绿的眼睛里再不复往日的平静无波,冷淡若冰。

里面翻滚着的是无尽的痛苦,后悔与挣扎,像浓雾一样一波一波没有穷尽。

威斯纳忍不住脑海里的幻想,邵七如果被拘禁,如果被拷打,如果被按在试验台上任人宰割…

他无法控制的去想像邵七无力的被锁在试验台上,那些恶心的异形在他的身上开刀,夺取他的血液,而邵七的面颊上满是绝望与泪水…

明明那么痛苦的想象,却又自虐一般逼自己一遍一遍去想像…

因为是他的错!邵七本不用离开熟悉的人类的世界,本不需要这场意外的星际旅行…

他最爱的,唯一爱过的,一点毛发都舍不得损害的人,想要珍惜保护疼爱一辈子的人,却在他的怀里被别人夺走,面对一个危险的充满恶意的星球…

即使知道邵七很强,他也不愿自己的爱人独自面对艰难困苦…

靠着门的灰色的绒绒门垫上慢慢晕开一朵朵深色的残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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邵七虽然被高烧弄的迷迷糊糊,但是也并不是完没了知觉。

尼托给他注射的药效一过,他就很快有了意识。

一醒来,他首先放绵长了呼吸,保持刚才那个一变不变的姿势,静静听声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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