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于朱弘确实是一个对他真诚的傻小子,也出于他妈妈当初对豆包的照顾。邵七一边继续解开裤子最后一颗扣子,露出里面灰色的布料,一边边想边说想给朱弘一点提醒。

朱弘根本没听见男神说了什么,脸色通红地胡乱挥手,眼睛乱转,一副想看又不敢看的样子:“啊啊啊男神不要脱裤子啦…”

“嗯?”邵七脱裤子的手一顿,心想都是曾经的战友了还怕啥。

这个时候,邵七的房门突然被打开,弗列格呆愣的笑脸呈现在眼前,房间里的画面一览无余…

在弗列格眼里,自己的心上人半跪在床上,□□着上身,对着悬浮屏里的通讯对象正在脱裤子,内裤的边边已经露了出来…

视频里的人还是红着脸,一副想看不敢看的样子…

弗列格的脸一下子就黑如锅底,他的笑半僵在脸上,四周的黑气几乎能实体化。

朱弘隔着屏幕,莫名其妙的打了一个哆嗦。

邵七眨眨眼睛,毫无所觉地说道:“…啊。小弗列格,你回来了?”

弗列格品着邵七那句“回来了”,笑脸才勉强保持住。

他深呼吸一口气,走过去,借着给邵七披上浴衣的动作,隐蔽的恶狠狠朝着视频里的人瞪了一眼,动手切断了视频会话。

这张脸他记住了,你给我等着瞧。

“对了,怎么了?”邵七借弗列格的手把浴袍穿好,仰着头问一脸欲言又止,满怀心事的弗列格。

弗列格抿了一下薄薄的唇,神色有一些犹豫,脸上仍是笑容声音却有了哭腔:“…邵七…我原以为我会等到你主动告诉我的那一天的…但是…我真的…已经,已经等不及了…你知道我看到你却不敢确认的时候是多痛苦吗…你知道你不认我们时我的无奈吗…求求你告诉我…求求你…告诉我关于你的一切…”

邵七愣了半天没有反应过来,弗列格脸上熟悉的笑容和透亮的海蓝色眼睛上蒙着的薄薄一层水雾让他心里突然升起一点点酸涩的感觉。

…他果然还是太任性了。

鳶花,弗列格,米格纳都在为他当初的事情和这些年的经历担忧,他却总是逃避着应该承担的事情,用一个“荒谬”来做借口。

他们都是可以相信的,他应该懂的。

邵七不自觉的收紧了手,抓皱了浴衣的下摆。垂下眼帘,邵七的声音低沉清晰:“好,我都告诉你。”

“三十多年前,各种族处于一种混战状态。那个时候机甲刚刚开始使用不久,我和那些同一代的,后来都战死的人都是第一批机甲驾驶员。有一段时间,大概断断续续六年不到,人类和虫族联手攻打异形。”

“你也应该有查到一些消息。当时人皇联盟里也是内乱很凶,在一次损失很大的与虫族战争之后,我被派到一个很偏远的地方执行任务。没有想到这是一场政治斗争的阴谋,很快同去的人都死了,我因为机甲的保护,勉强逃脱,却没有想到被卷入了类虫洞里,在极度冰封的空间里沉睡了三十年。”

邵七说着,指着自已几乎可以说是刚刚步入青年,还略带一点稚嫩的脸说:“我的一切生理活动都停止,不再生长,不再变化。我在里面一直沉睡着,直到三十年后才积攒了足够的能量逃出来。”

“至于为什么不去找你们…”邵七不好意思的挠挠面颊,随即又理直气壮的说道:“我看起来这么嫩,你们不认了多尴尬!而且军队反正已经默认我死亡了嘛…”

弗列格没有回话。他定定的看着邵七,仍是笑着,笑意却未达眼底:“你还是不肯相信我。”

邵七一顿,眼神飘忽一下,他抿抿唇,犹豫了好一会才说道:“…我不是不愿意告诉你…关于我自己,我也有很多疑惑没有解开…唉,你…”

话没有说完,邵七突然被一个温暖的怀抱紧紧抱住。弗列格把头贴在邵七脖颈处,双手环着邵七的双肩,身体微微颤抖着,似伤痛,也似喜悦。

“…没关系。你愿意告诉我就好…你还活着就好…”

邵七愣愣的感觉肩膀上有一点湿润。他僵硬的拍了拍弗列格的肩膀,突然发现哪怕弗列格已经成了高贵的皇子,成熟的将军,在他身后跟着的,依然是当初的那个又小又纯的小弗列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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威斯纳左腿搭在右腿上,姿态难得地带着些慵懒的坐在椅子上。

终端上来自奥里·乌特巴里特的视频通讯请求已经好多个了,这一次更是非常有耐心的已经打了十多分钟。

威斯纳淡淡瞥一眼,并不做任何回复,没看到似的把视线移开。

他还在思考关于邵七的事情。来之前没有考虑过邵七似乎还与人类这边有这么大的瓜葛,又如此受皇子重视,怎么看弗列格对邵七的态度又都有一点不对劲…

邵七恐怕不是简单的原始种雄虫可能人选吧。

还有米格纳的事情…他上次回族里查了很久,家族生死表上没有他的名字。最后居然实在“耻辱”名单找到了米格纳·乌特巴里特的名字。

耻辱。

被消失者。

两者有什么关联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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