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大娘在山下首饰店里跟人起了冲突。

新年将至,她原本想给秋儿买个更大的长命锁,谁知在店里,碰上另一个妇人,两人都看中了店内最为贵重精致的一款。

店家见两户相争,非此不可,自然坐地起价。

刘大娘财大气粗,为了外孙更是舍得,当即花了十两银子买下,那妇人出不起更多的钱,气得牙痒痒。

原本这事也就过了,谁知那妇人竟然是这山间土匪头子的妾室,回去后便添油加醋地说了一番。

一来是刘大娘抢了他们孩儿的长命锁,以后孩儿出了什么事,自然是这刘大娘害的,这口恶气咽不下;二来,十两银子可是县官两三个月的月俸,这地方有如此富贵人家的老太太,他们竟从未听过。

土匪头子干的就是打家劫舍的生意,自然动了心,过几日山庄里的丫头下来置办,便开始跟踪。

原来那老太所住的地方是山上,位居偏僻,每月不过出来采办几次,故才无人知晓。

他们便抓了个丫头回去询问,那丫头吓得战战兢兢,很快供出山庄里几乎都是女眷,主人像是做生意的,每年必有几次下山,也不知做什么生意,银钱都在刘大娘那里,屋内放着好几箱银子。

土匪头子心里立刻就有了计较,这必定是头肥羊,山庄主人估计是做什么见不得光的生意,才如此藏得小心翼翼,怕是被抢了也不敢告官。

在探熟路径后,土匪头子细密地筹备了七八天,终于在半夜,率人攻山。

在山脚下的两个暗桩小厮,半夜听见动静,立即摇铃示警。

这次不比以往,来的是悍匪,个个高头大马,是要杀人夺财的。山庄里的人吓得魂不附体,急忙收拾干粮细软,按照黎疏以往的布置,她们可以暂时迁入地下密道避难,那里外人难以进来。

幸好山庄里人不多,部进入密道没多久,刚站定,就听到头顶上噔噔噔的脚步声,竟是有三四十人。

瞬间吓得连大气也不敢喘一口。

所谓地下密道,也不过是个长条形的山洞而已,内里密封,外面有出口,用机关挪动巨石和草木遮掩,山洞边缘有泉水滴下来,加上洞内藏有干粮,支撑上三四天倒是不成问题。

头顶上杂乱的脚步声始终存在,还隐约有“快搜”“人呢”之类的呼喊。山洞里所有人都抬起头望着,秋儿出声喊:“娘……”

刘芳花连忙捂住他的嘴:“别出声。”

等了许久,头顶上的动静终于稍息了些,众人放松了些,刘大娘急匆匆跑来,伤筋动骨,腰酸背疼,又没了压箱底的银子,开始唉声叹气,秋儿也不住地叫着饿,众人人心惶惶。

陈管事安抚大家,并分些干粮和水给大家喝。

于凉凉也在其中,她腿原本受了伤,现在还没安好完,这次她没有再跟以前一样做多余的事,只是安静地跟着大家。

原本以为这群土匪到天亮搬完财宝便会离开,谁知等了三日,干粮快用尽,这伙土匪还是没离开,一伙人躲在阴暗的洞里,又疲又累,忽而中午时分,他们听到了急匆匆地脚步声,并伴随着“走”字,片刻后毫无声息。

众人一惊,难道是他们离开了?

再等了整整半个时辰,上面仍旧无一丝动静,陈管事才大着胆子上去,庄内人走楼空,那些土匪都不见了。

他立刻喜笑颜开地回来报信,刘大娘她们才舒了一口气,互相搀扶着走出洞口,丫鬟们开始收捡物件,秋儿睡得满脸通红,刘大娘心疼地让人把他抱回房。

于凉凉也打算回到房内,由于腿疼,走得稍慢,却见刘芳花和陈管事在林间私下谈话。

“这么下去也不是事儿,天天躲在这破地方,秋儿又上不了学堂,还日日这么担心受怕,要是今天秋儿出了事,我可怎么活得下去?!”刘芳花抹泪说。

陈管事点头。

“我盼着这么久,就盼着他不要回来。咱们就可以在山下买一处宅院,好好过日子。秋儿可以光明正大叫你爹,现在我觉得我都等不了了……”

陈管事伸手揽过刘芳花安慰。

有丫头在前头叫她“于姨娘”,惊动了刘芳花和陈管事,他们立刻分开,转过头来。

于凉凉假装什么也没看到地往前走去,她并不想听……是腿走起来会有动静,原本想等他们离开的。

不到半个时辰,山庄内的再次听到山摇铃,丫鬟急急来报信:土匪们已到半山腰。

原来他们是故意假装离开,诱她们出来。刘大娘真是吓得一口气差点没提上来,山洞里面不能待了,来不及,里面的干粮也已部吃光,贼人们从北面上来,时间紧迫,她们只能先行再往南面走去。

那里面丛林密布,洞口繁多,便于藏匿,土匪们不好找人。于是一群人便再次加紧脚步前往,行至半路,却碰到个落单的土匪蹲在草丛里解手。

两方皆是一惊。

土匪瞬间反应过来,提起刀起身,众人瞬间惊呼,四散而逃,刀砍向她们,幸亏贼人脱着裤子,站位不稳,这刀砍空了。

贼人还想再砍,慌慌忙忙才想起自己还没穿裤子,只好恶狠狠提着刀系裤带威吓:“你们给我等着!别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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