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带他回来!”

平台之上,傅含璋遥遥望着离自己越来越近的两道身影,嘴角的弧度越发讽刺。

这幅场景……和三百年前何其相似?

他冷哼一声,魔气涌动,将扑上来的天泪城弟子掀得倒翻,随后转过身,施施然迎上了林夜北的视线。

“师尊。”他微微偏着头,眯起猩红眼眸,语气亲昵一如往昔。

林夜北心神剧颤,默默咬住了嘴唇,反倒是游思渚先他一步开了口:

“含璋,你须得给我们一个交代。”

“枉我们对你倾心信任,你既然身为魔君,为何要隐藏身份,来到小北身边?”

“哈哈哈哈!”傅含璋双眸大睁,忽然捂住眼,张狂大笑起来。

他身边萦绕的暗红气流迅速收敛,露出妖冶稠丽的面庞,指尖沿着高挺的眉峰滑落,停留在红润的唇角:“不错,孤确实是无渡魔君。”

“至于为什么要来到凡世……”

他一眼也没有看游思渚,目光牢牢锁在林夜北身上:“师尊应该比孤更清楚,不是吗?”

牙齿不自觉地深深切进唇角,殷红的血珠顺着林夜北嘴角流下,滴落在剑身上。

傅含璋的这句话,彻底泯灭了他心底的最后一丝侥幸。

无渡魔君诞生三百年,戮天之战结束也是三百年,他穷尽一切攻回天泪城,无非是为了报司曦断情绝义、一剑剜心之仇,却不得不因为仇敌身死而作罢。

砭骨的仇恨无法消弭,因此在魔域中遇到了容貌和司曦极为相似的自己之后,他隐匿修为假意接近,目的无非是取得自己的信任,再伺机将过往经历的痛苦千百倍地讨回来。

而他……也确实得偿所愿了。

可为何自己的心会这么痛,仿佛被人生生撕碎了一般?

林夜北蹙眉忍下喉间上涌的腥气,他体内的无情根衰败得太厉害,灵力根本运转不畅。

方才的比斗也是靠着积累的几张符箓险胜,这才夺了苏同光的江流在手中。

若非大比第三试偶然还原了戮天之战的貌,他也不可能意识到,让自己无情根开裂的并不是所谓“心魔”,而是自己因为神魂有损,所遗失的前世记忆。

可不论如何,在他看来,自己和司曦始终是两个不同的人。

眼前人是傅含璋也好,是转世重生的元昭也罢,他们的爱恨都只关乎司曦一人——

与生来清冷淡漠、不谙人情的林夜北,本就不该有任何关联。

“……傅含璋,”他喘息道,“若你还当我是你师尊,就不要累及无辜。”

“冤有头债有主,一切冲着我来便是。”

“小北你说什么傻话!”

不远处苏同光怒喝一声就要扑上去,却忽然发现自己根本迈不动腿。

他震惊回头,只见光滑的地面上不知何时已经布满了白色的藤蔓,藤身上生着细小的绒毛,死死缠住了他的手腕脚腕。

变化不仅出现在他一人身上,甚至除了林夜北三人,幻境中的所有修士都被牢牢束缚在原地。

心中一激灵,他下意识地望向南无月所在之处,原本是担心她的安危,却在看清楚眼前场面的刹那,惊骇至失声。

九根修长蓬松的雪白狐尾从绯衣之下延伸而出,属于少女的纤细身材已经不再,化为了挺括颀长的男子身形。

南无月微仰着下颌,前襟敞开墨发披散,一对毛茸茸的狐耳轻轻.颤动,顾盼间风情无限,桃花眸中流转着粉色光晕。

“小苏苏,你瞧我做什么?”他笑着开口,嗓音是属于男子的绵柔低哑。

“……阿月?”苏同光狠咬着后槽牙,挤出几个字就再也说不出话。

他死死瞪着朝自己走近的南无月,额角青筋绷起,脸上的血色也褪得干干净净。

“怎么,你很惊讶?”

南无月手指点着唇瓣,无辜道,“魔君陛下亲临大比现场,我作为他的左护法,又怎么能袖手旁观呢?”

无渡魔君……左护法……

恍惚中似乎有一道惊雷划过脑海,他忽然想起,传闻中无渡魔君手下有两位得力干将,其一是多方征战的灰熊妖王秦语苍,其二则是狐族不世出的奇才,九尾天狐巫月婪。

狐族生性妖媚,且可自由幻化为男女形态,是以这么长时间以来,不仅是他们,就连琼英谷的一干女修,也没能看出“她”的真实身份。

“难怪我屡次造访小乔峰,却对你毫无印象,”不远处,楚凝烟冷冷道,“左护法当真好手段。”

“楚师姐谬赞了,这缠枝藤是我的法宝,越挣扎就束缚得越紧,诸位道友还是安分点得好。”

巫月婪笑意妩媚,却没得半分到眸底,目光径直越过苏同光,落到了平台之上。

傅含璋听了林夜北的话久久不语,再次抬起眼时,神情已是一片阴鸷:

“师尊……莫非你以为,你还有同孤谈判的资本?”

他周身暗红魔气氤氲四散,杀意如同水银泻地:“天泪城的修士,本就死不足惜。”

见他作势攻击,游思渚终于忍无可忍,清叱一声挺剑刺去:“休要胡言乱语!”

不论是那人一直以来的欺瞒,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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