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魔物?”

傅含璋的手心温热而柔软,林夜北心头仿佛被一阵羽毛拂过,簌簌发痒。

他眨眨眼,视线从附近面目狰狞的尸首上掠过,闻到扑鼻的腥臭气,不由得蹙起了眉。

平心而论,灵气与魔气生来相斥,纵然魔兽中有良善之辈,只怕也不能与修真界和平共处。

想到这里,他悠悠叹息:

“魔物生来狞恶,以修士灵力为食,你若是遇到了,切记除恶务尽。”

“除恶务尽”四个字让傅含璋一凝,脸上的笑意也随之收敛:

“那……若是魔兽中也有心地善良者,从未伤人呢?”

他握着林夜北的手稍微加了些力,后者有些惊诧,却并没有深思:

“人心如何尚且难测,更何况与我们天生不同的魔物?魔性本恶,丧生在魔物爪下的修士不计其数,生命可贵,万事还是小心为上。”

说罢林夜北垂下眼,抚着胸口低低喘息,他身子还虚的很,说这么多话实在有些疲惫。

浓密长睫掩去了傅含璋眼底的情绪,他抿了抿唇没再说什么,脸色却略微发白。

六人抵达纭华秘境的入口处,一道光门果真如约而至,他们顺利脱离幻境的同时,作为任务目标的药草也随之消失。

南无月的表情看上去有点惆怅,苏同光凑得近,才勉强听到她的叹息:“若是能留下幽心昙就好了……”

“阿月喜欢幽心昙?”他哑然失笑,“虽说这是难得一见的仙品,仙道集市出高价或许能买到,等到大比结束,我去帮你寻几朵可好?”

一朵就够受了,还几朵,当真是不知死活……南无月望着他天真无知的神情,心中百味杂陈,说不清是无奈还是怜爱:

“也好,左右不急于一时。”

她一颦一笑皆是风情,看得苏同光心中小鹿乱撞。

他原本想潇洒地拍拍胸脯承诺,奈何腰后实在痛得厉害,只能暂时搁置了这个想法。

不久,其他成功通关的修士也纷纷从光门中走出,来到了他们所在的纭华山。

只不过人数稀稀落落,看上去很是狼狈,相比于开试前六百多人的盛况,不得不让人唏嘘。

“还有两试大比便能结束,若是咱们奋力一搏,能一同登上天泪城也说不定。”

游思渚微笑道:“虽说下一关无法预测,按照惯例,最后一试必然是淘汰战,对垒的都是高阶修士,含璋你可要多加小心。”

短短十几日内,傅含璋的灵力修为又有了巨大的提升,从筑基前期直越中期,天赋实在惊人。

可即使如此,面对一众金丹修士,他的胜率依旧不太乐观。

“多谢师伯,徒儿记住了。”他扯了扯唇,神情淡淡,似乎对成功与否并不太在意。

游思渚以为是他信心不足,正想着说几句体己话鼓励鼓励,迎面却忽然有一人走上前来:

“幻境中多谢诸位道友相助,在下才能顺利通过这一关。”

说的是感谢的话,语气却来者不善,游思渚掀起眼皮,见眼前人正是云修。

比起在幻境同行时的整洁潇洒,现在的他看起来很是狼狈,鬓发散乱身上带伤不说,连一直跟在身边的云璎也不知去了哪里。

“云道友谬赞了,不知令妹去了何处?”

游思渚故作惊讶地望了望四周。

他心中已经有了大致的猜测,毕竟云修云璎兄妹在与赤链蛇对战时受了伤,又形单影只,只怕一路上没少遭到修士或魔兽的伏击。

既然云璎不在他身边,恐怕已经……

“我与璎妹离开夏之域不久,便遭到了其他魔物的攻击……我侥幸逃出生天,璎妹却为了保护我被魔兽重伤,被迫退出了大比。”

云修的眼中涌动着沉郁的恨意:“天泪大比十年一度,即使下一届仍有机会参加,却也错过了最佳的机遇……而这一切皆是拜你们的欺瞒所赐。”

“云道友这样说就有些不公允了,”

游思渚忍不住冷笑,“你与令妹是否会遇到魔兽哪里是我们能决定的?更何况面对履霜门的袭击,也是我们帮你们度过了危机。恩将仇报,可不是君子所为啊。”

“道友也不必逞口舌之快,私自篡改灵珠颜色、勾结魔兽等一系列事实可早已被我看在眼里,而这一切,早已被我用蜃象珠记录下来。”

云修神色越发阴沉:“若有机会面见四长老,我定会将此物呈上。”

“你!”剑眉霍然挑起,游思渚早料到此人没安好心,却没想到他能做的这么绝。

他下意识地握紧了拳,怒气上涌,恨不能将眼前这人胖揍一顿,云修却忽然收敛神情,凉凉道:“在下险些忘了,大比期间严禁私斗,道友还是莫要轻举妄动的好。”

他说罢施施然转身离去,游思渚气得额角青筋绷起,原地平复了一阵,才心事重重地回到聂弋身旁。

“没想到这厮竟然准备了蜃象珠……还有那些来历不明的魔兽,该怎么处理才好?”他无奈叹息。

蜃象珠是修真界常见的法宝,以灵力催动,能记录下当前发生的情况,且外力不能轻易篡改,若云修当真向大比方提交了珠内影像,他们难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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