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脏六腑。

这样一个人,也犯不着他们动手了。

张深时轻声对傅菁说:“他的声音听起来像是身子出了问题,他在强撑着。”

傅菁想了想,摇头。

如果祝飞是在洞房里中了毒,那毒一刻钟而亡,他不可能活着出城。

毕竟祝府到这里,有着半个时辰的路程。

且祝飞一定会先去别庄,找不见人再追来城外。

他能活着到这里,肯定没中那毒,不过也有可能在别处受了伤,总不至于性命堪忧。

“阿菁!我求求你。”

“……”

“再让我看你一眼……”

祝飞的声音不依不饶的传来,声音里都能听出他的渴望,他的卑微。

傅菁在张深时的怀中摇了摇头。

张深时立刻对驾车的两人道:“白公子,熊小姐,阿菁不想见他。”

“走。”熊想想道。

马车绕过了摇摇欲坠的祝飞。

驶出不远,熊想想忍不住回头看,她看到祝飞的身子轰然倒地,激起一堆落叶。

有几人骑马紧随而来,纷纷下马将他围起。

应是祝府的仆从。

熊想想转过头来,捂了捂心口,“白修,他好像死了。”

方才就油尽灯枯了。

白修“嗯”了声,“有人会给他收尸。”

他纤长的眼睫下,眸底一片冰澄,瞧不清情绪。

“你难过吗,他陪你那么久。”

熊想想看着他问。

白修沉默了片刻,低声道:“他不死,其他人安生不了。”

“我是问你难过不难过……”

“想想,你可真不会聊天。”白修声音低哑。

“对不住……”

熊想想侧首看了他一眼,叹了一声,“别让菁菁知道了吧。”

说真的,她无法想象傅菁知道祝飞死了会怎样,毕竟在一起那么久。

“嗯。”

他们的对话被马蹄声和车轮声掩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