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祁彦杰靠近一步，用复杂的眼神打量着女人，然而女人簌簌发抖，抗拒着他的靠近，仿佛怕他像沈雨萱一样再来一脚。
祁彦杰沉了沉脸，将那一丝冒出的熟悉感抛诸脑后：“这是意外，这些钱你先拿去医院看看，不够可以联系我，这是我的名片。”
方沁摇头摆手，用德语叽里咕噜说了一堆。
祁彦杰已然不耐，扔下手机、现金和名片，揽着沈雨萱的肩膀在保镖护送下走了，记者见状，眨眼间也散了个干净。
方沁这才施施然站起身，拍了拍手，捡起手机用纸巾细细擦过后贴在耳边。
这个世上，谁都能在她面前幸福，唯独他们不行。
“妈咪妈咪，哩在听吗？花生什么事了？”
听得担心的声音，方沁眼底对渣男贱女刻骨的痛恨与冷漠，还有对死去儿子浓浓的自责和愧疚，渐渐消退。
还好上天垂怜，没有夺去她的全部，给她留下一个小天使。
这五年，如果没有女儿，她不知道自己该怎么活下去。
她摸了摸领口贴身佩戴的十六分音符吊坠，已然恢复最初的情绪：“花生没事，妈咪有事，妈咪正忙着接收宝贝儿漂洋过海灰来的小心心呢，差点就装不下了。”
咯咯咯的纯真笑声从手机那端传来，温暖着方沁冰冷的心。
挂断电话，手机屏幕已经出现一道裂痕，犹如她心上的伤口，这辈子永远也不能愈合，除非……整个换掉。
方沁将手机揣在兜里正要离开，却被一名清扫的保洁员阿姨喊住：“诶，姑娘，垃圾不要乱丢。”
“垃圾嘛……”方沁俯视一眼脚边，勾起一笑，“您说的很有道理，给您添麻烦了。”
方沁弯腰捡起，随手将精致的名片丢入垃圾桶，然后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将现金塞进保洁员的兜里，犹如风过无痕。
垃圾是该在垃圾堆里呆着。
望着潇洒离开的女人，戴着酷炫鸭舌帽和黑色墨镜正乘坐扶梯下来的年轻男人，忍不住哈哈大笑。
“有意思，太有意思了，阿效，看见了没，高手，绝对是高手，碰瓷碰出新高度，人家要装逼，她看不过去了，华城新贵就一垃圾呢，哈哈哈，笑死我了，我敢打赌，这个女人绝逼跟那对表里不一的有仇，我这还是第一次看到他们不觉得恶心呢。”
身侧西装革履的清秀男人没有半点配合的意思，而是面无表情地继续着被打岔的话题。
“二少，二十二天后就是云音歌剧院开幕式，届时各国乐坛、影坛、政坛名人齐聚，作为全球最大歌剧院的首演，Boss希望你……投入一年的智商和情商，不要留下一纳米的瑕疵，他投入建设的资金，在你有生之年，会一分不差地收回，不计任何形式，包括……卖肾。”
袁天纵忽然感觉肾疼的厉害：“就因为你们这些商人，艺术才变得如此俗气。”
“二少要我原话转达给Boss吗？”
袁天纵立刻正色，扭头：“小李，我要的人，林旭选好了吗？”
身后搭着行李箱的憨实助理忙回道：“按照二少的指定标准，旭哥已经筛选了十一个人，会在今天之内抵达华城，安排在华亚酒店。”
多了一个？有点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