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问罪道:“李言闻,银针未变色,可能有毒,可能无毒,你何敢言有剧毒?还是穿肠五毒散?”

银针没变色,有可能有毒,有可能无毒,这只是一种可能性,并不是结果,李言闻却敢肯定是穿肠五毒散,这根据在哪里?

李言闻非常笃定道:“穿肠五毒散无色无味,很难辨别,但并非无色无味,只不过气味极淡罢了。而李某的鼻子比较好使,能够闻出这种气味儿,是以李某敢断定必是穿肠五毒散。”

吕纯看了李广一眼,这个李广真是厉害,不出手则已,一出手就扳转了情势,抓住这难得的机会,道:“李言闻,你大言不惭,我们的鼻子也不差,就没有闻出有甚味儿。”

“不错。”太医们附和。

吕纯这些太医的鼻子差实不错,弘治是知道的,深以为然,重重颔首。

李言闻信心十足,道:“医道望闻问切四法,对这闻之一道,李某虽年轻,却是深得其中精髓。当日太医院考核,一共一百六十九种气味儿,有的是数种药物混合在一起,极难辨识,李某无一错误,吕大人还夸赞李某对闻之一道有独到之处,吕大人,我可有说错?”

这是实情,吕纯脸色大变。

太医院的考核很难,弘治听了李言闻的话,很是惊讶:“李言闻,你真的无一错误?”

群臣有些难以置信,眼睛瞪大,看着李言闻。

李言闻抱拳行礼,道:“陛下,臣所言句句属实。要是陛下不信,可以问吕纯吕大人。”

弘治目光落在吕纯身上,吕纯感觉这目光利剑似的,欲要剖开他的心肝,很不想回答,但这事知者甚多,他不敢不据实回答:“回陛下,李言闻确实没错。”

弘治竖起了右手大拇指,不惜溢美之词,夸赞道:“太医院的考核有多难,朕有所耳闻,闻之一道极难,李言闻能无一错误,你可真厉害。”

群臣也知道太医院的考有多难,对李言闻不出错的结果很是震惊,目光落在他身上,好奇的打量着他。

李广多看了李言闻几眼,这是个人才,可惜不为我所用,必须要除掉。

弘治夸完李言闻,道:“李言闻的鼻子如此好使,朕相信你能闻出来穿肠五毒散。”

弘治身为九五至尊,这是金口玉言,一锤定音,辛镝浑身力气抽空,瘫倒在地上。

吕纯知道绝对不能让弘治相信李言闻,硬着头皮,道:“陛下,李言闻的鼻子是厉害,可臣的鼻子也不差,不会输于李言闻。”

太医们齐声附和,道:“陛下,臣等的鼻子都挺好使,不比李言闻差。”

太医们的鼻子也是一等一的,不见得就会输于李言闻,他们的话可信度也挺高,弘治为难了,拧着眉头,该相信谁呢?

程敏政一见弘治陷入两难,就知道此事已到紧要关头,上前一步,抱拳行礼,道:“陛下,臣有一策,可断真伪。”

对自己的老师,弘治还是信任的,足智多谋,很是希冀,问道:“程卿,你有何法?”

程敏政笑道:“要断此事真伪,没那么难,吕大人,既然你们口口声声说此酒无毒,那么,你们敢喝吗?”

敢喝吗?

敢喝吗?

敢喝吗?

虽只三字,却是字字重若千钧,犹如巨锤般砸在品纯等人心坎上。

这是毒酒,谁嫌自己命长,去喝毒酒?吕纯他们脸色大变。

程堂竖起大拇指,给便宜老爹程敏政点赞,上前一步,道:“这可是剑南烧春,上等好酒,五两银子一壶,等闲难得喝到,我们对你们不错吧?你们不用感谢。”

感谢?感谢你大爷。

吕纯他们一脸诡异的看着程堂,你没安好心,要我们喝毒酒,要毒死我们,谁特么脑子被驴踢了感谢你。